戈薇到的时候,已经泪水盈盈,委屈的哭泣不止。
而乾荒只是抬头看了一眼,并不在意。老实说,牢房里几百人之多,他不可能面面俱到,水清则无鱼,许多事情他已经尽力了,而照顾不到的,只能说,谁让你犯罪进来了呢?
戈薇委屈巴巴的看了乾荒许久,发现对方实在是没有一点想要帮她平冤苦楚的意思,才渐渐绝望的低下头,跪了下来。
此刻的大理寺卿,不是什么认识的熟人,而是主审官。
而面对着他的,也大多不是什么无辜的普通老百姓,而是作恶颇多的犯人。
戈薇被压在地上跪着,泪水涟涟,梨花带雨好不可怜,看的魏若水都心微微一抽,有点不忍心的别过脸去。
“下面的人姓甚名谁,所犯何事?”乾荒一如既往清冷的声音说道。
“奴家戈薇,清醇町女子,因为管事妈妈被人所杀,捕快们硬说奴家有嫌疑,便被人抓捕了来,可奴家,实在是冤枉啊大人,望大人明察!”戈薇委委屈屈的说道,泪流不止。
戈薇的事件和别的不同,她并没有定罪,甚至还没有被审问,但是因为事件涉及的人员太过于敏感,便被暂时关在了狱中,待查清楚了之后才可被放出,以封锁消息。
乾荒翻了翻卷宗,眼皮一跳,杀人嫌疑,长安萧家和二皇子?
这身份,的确是够敏感的。
长安萧家是先皇亲封的铁帽子王,战功赫赫,尽管这几年渐渐凋零,□□耀犹在,而二皇子又是当今太子的亲弟弟,皇后亲子。这两家起了争执,还犯上同一个杀人嫌疑······这案件,也怪不得被压在这里没人审问了,和着是谁也不可得罪,谁也不能得罪的案子啊。
心里有了掂量,乾荒却并没有后退,头也没抬一下,看着卷宗接着问道。
“证人们的口供说,尸体是你当时第一个发现的?当时可有什么异常?”
“这······”戈薇犹豫道,似乎有点忌惮什么一般,支支吾吾的。
乾荒凌厉的眼睛看过去,抬起头看着她,“但说无妨。”
“是······,大人明察,那几日,管事妈妈曾和人在大厅争吵过的,还险些······打了起来。”戈薇柔柔弱弱的说道,回忆起几日前的情景。
“清醇町一向是卖艺不卖身之所,女子可以赎身,但是也需要偿还管事妈妈多年的抚育恩情。奴家听说······那几日二皇子看中了奴家想将奴家赎了去,可是,管事妈妈不同意,因此在楼底下曾大吵过一架。”戈薇说道,拿眼睛看着乾荒,面带愧疚。
乾荒低头看着案宗,点点头。上面的确有这样的记录,而且,说吵架都是委婉的,据知情人士吐露,这二皇子是把管事妈妈打了一顿,甚至还把大厅内砸了一遍,发泄完才走的。
“二皇子走之前便说,一定会让管事妈妈不得好死······后来奴家才知道,管事妈妈已经将我卖给了长安萧家大公子,因此才冒此大不违,胆敢违抗二皇子啊!”说着,戈薇的泪水流的更厉害了,几乎湿润了整个衣衫。
乾荒并没有说话,只是一个眼神,让戈薇继续。
“那长安萧家与管事妈妈商议过了,想要将奴家从正门风光的赎出去,因此才耽误了些日子,却因为二皇子这一争吵······妈妈便想着提前些日子,谁知道······谁知道第二日,我再去寻妈妈的时候,便已经看到了管事妈妈被人一剑砍死在房中,没有了声息。”
那戈薇哭的撕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