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将秦子墨背进屋,进了右边一空着的房间,里面孤零零的放着一张小床,秦子墨被小心翼翼的放平躺在床中央。
苏大叔仔细瞧了瞧秦子墨的脸,“林姑娘,他是不是有病啊,看着咋不像是睡着了。”
对,他有病,很严重的病。
林暖暖不敢与苏大叔说太多,虽然这大叔心地很好,一路上背着秦子墨吭都没吭一声,还把他们带回家来招呼他们住下,可人心隔肚皮,刚刚经历过生葬这种人间惨剧、见识过人情冷暖的林暖暖,再看人时已没了当初那般天真。
“可能是在外面冻着了吧,苏大叔,能不能麻烦你帮忙打桶水给我洗漱下。不需要太多,我就擦擦。”
刚刚走进来时她已观察过四周,没有专门的浴室,屋子里一共才三间房,空着的这间平时应该也无人居住,所以除了一张小木床之外什么家具都没有。想在这泡澡,简直是异想天开。
苏大叔听闻她的请求,很快出去外面井里给打了一桶水,又从厨房灶旁的存水中取了一小盆热水,一起给她提进了屋。
又从自己屋里找了两身干净衣服和一块素色棉布,“姑娘,我这儿你也看见了,你就凑和凑和穿吧,等你衣服干了你再穿回自己的。我这只剩下一间房空着,你们俩住着没事吧?”
林暖暖低头看了一眼他手中的衣服,洗得发白的布料,上面还打着几个补丁,她忙接过去,“真是谢谢您了,他是我相公,我俩住一屋没事的。”
苏大叔给她留了一盏油灯,这便回自己房里歇息了。林暖暖将房门关上,挂上栓子,将手里的一团衣服放在床尾。
她看了眼躺在床上一动不动的秦子墨,“反正你也没感觉,等下再来替你换衣服啊。”她理直气壮的说道。
林暖暖将那热水与冷水混合后,再将水倒入小盆之中,用棉布沾水,先从脸擦起,这一擦才知道,她这脸是有多脏。
这房间里没有镜子,但连擦几把,洗出来的水都是泥水与血水混合的,甚至连脖子上都擦出了殷红的血迹。
她到底是流了多少血呀,连她自己都感觉惊奇。
待把双手洗干净时,借着那弱弱的灯光,她看到自己手指尖好几处都破了皮,指甲不知何时断了三个,手上更是有着四处刀伤,之前双手冻得麻木还不觉得疼,现在这么一洗,慢慢缓过劲来,加之牵扯到了伤口,这才感觉手上钻心的疼。
她擦下一小块棉布将自己的右手包裹住,背着秦子墨把衣服给换了,将已经被洗得混浊的水端出去倒了,将剩下的温水倒出来,这才替秦子墨抹身。
秦子墨就简单多了,他身上没有伤口,顶多就是身上砸的泥土有些多,脏了脸和衣服,简单擦拭过后,她只给他换了外衣。
做完这一切,林暖暖感觉自己整个人都要虚脱了。看着自己换下的那衣服,很是单薄,这大冷天的怕是不能穿的。况且……她这衣服还是下葬时穿的。
重新洗了手,将之前缠在手上的棉布给拆了,她在自己衣服上挑了块干净的撕下一条,重新将手包扎,这才走回床边。
别看秦子墨长得清秀有点书生气质,可他手长脚长的,一个人几乎将整个小床都占据了。
林暖暖使出最后几分力气,将他往墙边推进去一尺,扯过被子将他盖住,自己侧身挤了进去,背对他侧卧而睡。
这一夜她是真的累极了,躺下没多久就沉睡过去,却未注意到,被她挤到墙角的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