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暖暖整个脑袋都埋在秦子墨怀里,对这些目光丝毫未有察觉,而秦子墨却是感觉尴尬极了,他两手悬在空中,上身微微后倾,一低头就能看到林暖暖那顶破旧的毡帽。
“暖暖,你能不能好好说话,别动手动脚的,这可是大街上,好些人看着呢。”秦子墨声音放缓,对待这小哭包好像不能太凶,就像现在这样,他还没开始凶她,她这眼泪分分钟就要掉下来了,他要是再说一句重话,怕她会像之前那样坐在地上号啕大哭起来。
林暖暖被他如此提醒,抬头看看四周围人古怪的目光,自己也觉得不好意思的红了脸,她放开手,退后一步,和他拉开一尺左右的距离。
她委屈巴巴颇有些埋怨的看向他,“你去了那么久都没有回来,我还以为……”以为你不会回来了。话即将说出口时,才觉得这话显得她那么的卑微,她咬咬牙,将后半句话藏在了心里,她才不要在他面前这么丢人。
“我还以为你不准备还我钱了!”她话锋一转,又将话头转到了银子上。
秦子墨彻底被她打败,六百两银子,这点小账他会逃?
他摸出几张银票,数了六张一百两面额的,递到她手里,“喏,六百两,这下咱们两清了。”
林暖暖手里抓着六百两银票,急急回道,“什么两清呀,你还欠我两条人命你不记得了?”
关于小哭包的计算方式,秦子墨心里一直是个迷。这欠的银子要他三倍奉还也就罢了,怎么这人命也能算出两条来?说起来好像一开始她就是这么说的,只是当时他的注意力在那六百两银子上,忘了与她讨论这人命的事。
许是看出他眼中的疑惑,林暖暖一边将银票收起,一边掰着手指给他算起来。
“第一次是我把你从棺材里救出来,但那时的你还昏迷不醒、半死不活,第二次是我找来大夫把你的毒给医好了,难道不是两条人命,我都还没有要你三倍还我。你那眼神是什么意思嘛,我可没占你一点便宜。”
听她这么一说,好像也对。
不再与她多纠结,秦子墨向她点点头,示意她该进去医馆买药了。
今天有秦子墨这大款在身边,林暖暖雄赳赳气昂昂的走在了前面,与伙计直接点名要张大夫看诊。
大概是今日他们裹得太严实,伙计不认得她,听她要找张大夫,话里话外无不在暗示她,张大夫很贵,不是她这等平民百姓看得起的。
林暖暖将围巾往下扒,露出自己红扑扑的脸蛋,“小哥,是我呀,你不记得啦,上次张大夫开的药很有效,你看我相公已经能下床走动了,不过张大夫说吃完开的药还得再来看看,所以我把我相公带过来啦。”
她说话声音甜甜的,对待那伙计极为有礼貌,那伙计仔细看了她一会儿,这才想起来。
他忙给她道歉,两人又客套了两句,伙计这才把她带到张大夫所在房间。
出来时,伙计还给她道了喜,之前看她掏出身上全部银子都不够付药钱,后来不知从哪又凑出三十两过来把剩下的药给买了,伙计觉得这小娘子对她家相公应该是感情很深厚的,在医馆里呆的时间长了,见多了世间人情冷暖,对于林暖暖这种不顾一切都要救活她相公的做法,伙计是真心感到钦佩的。
秦子墨冷眼旁观她和那伙计谈笑风声,那说话的神情和语气,和对他说话时完全是两个调调。他看林暖暖的眼神多了几分意味深长,这丫头是不是只对他这么凶?!
张大夫看着眼前两人,勉强认出林暖暖,林暖暖将秦子墨拉到张大夫面前坐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