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天吃的不多,她呕出来的多半是清水,秦子墨看不过来,伸手在她背上轻抚两下,“今晚我们到镇子上投宿吧?”这屋子里死过这么多人,想必她是受不了这气味。
要再勉强睡在这儿,怕是她会彻夜不眠。
林暖暖点了点头,“好。”
这夜已经深了,也没什么牛车出入,就算有钱也坐不上车,他们背着包袱,缓缓在乡间小道上走着,林暖暖柔软的布鞋踩过小道上的石子时,只觉得脚下各种不平,走了没一会儿,脚板渐渐变得麻木,走起路来的速度也更加缓慢,甚至还有点一瘸一拐的样子。
秦子墨走快两步,挡在她的前面,他将包袱往她身上一套,在林暖暖茫然的目光下,转过身去蹲了下来。
身后的林暖暖半天没有动静,也没有伏上来,他回过头语气不耐的催促道,“照你这个走法走到天亮都走不到镇子上,你还想不想睡觉了?”
林暖暖调整了包袱的位置,将包袱斜挎在自己背后,这才默默地伏在他宽阔的背上,两手搭在他肩头,秦子墨双手向手勾住她的小腿膝盖处,稳稳的起身向前走。
她真的太轻了,即使最近长了些肉,也才这么点重量,加上那么大一包袱,他背着她仍不觉得吃力,走起来步步生风,速度较之前要快上许多。
林暖暖原只把手搭在他肩头扶住,今天这一天经历的事情太多,无论是心理上的还是生理上的,她其实早就乏累了,只不过之前情绪过于紧张尚不自觉,随着这走一步晃一下的,再加上这夜色缭绕,周围黑漆漆一片,她忽然感觉困极了。
她两手往前伸了一些,勾住他的脖子,侧过脸去将脑袋伏在他的背上。
“我好累,我能不能先睡会儿呀?”
她一边低声说着话,眼皮子已经在打架,眼前黑漆漆一片让她有一阵的恍忽自己这眼睛是闭上了还是没闭上?
秦子墨‘嗯’了一声,身后的人儿也不再说话,他感觉到那小脑袋靠在自己背上时加重了一点份量。
漫漫长路,秦子墨快步前行,身后均匀的呼吸不时传来,她终于睡着了。
他对苏大叔一家没有像林暖暖这样深的感情,不过怎么说他们也是因他而死,他那爹竟然会放任别人追杀他,可真是讽刺啊。
想当初他娘刚刚离世时,他老爹牵着他的手,对他说这辈子他虽然没有了娘,可还有他这个爹,绝不会让他受到半分委屈的。
不到一年时间,王氏就进了门做了他的继母。
明着对他照顾有加,把他当亲生儿子般看待,暗地里处处命人排挤他,叫他在将军府的日子苦不堪言。他那做爹的却是不管不顾,满以为王氏把他这一家子料理得极好。
从那时他就知道,他这个爹是靠不住了。
只是他没想到的是,有人要对他下手,他爹也没拦着,还是那么放任的态度。
这苏大叔一家子的人命债,总有一天他要向那老头子讨回来!
走了小半夜,终于到了镇子上,他来到镇子唯一的一间客栈,要了间上房,背着林暖暖进去。
将她轻轻放到床上,她翻了个身,抱着被子继续安睡,秦子墨松了口气,这被子摸着也不太暖和,索性就由着她穿着棉衣这样睡。
他将包袱从她背后解下来,放到桌上,打了盆冷水匆匆洗了把脸,隔着一床被子挤在她身后很快睡去。
客栈不比那偏远乡村,里头住着各式各样的人,从清晨开始就不动有人走动的声音,秦子墨很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