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正院,刘福贵老老实实喝茶,兢兢业业夸道:“还是娘娘这里的茶好喝,昨儿圣上还念呢。”
“咱们这里的茶,那比得上宫里啊。”白露嘀咕道。
刘福贵耳朵尖听见了,他知道白露就是这个脾气,也不生气,讨好地望着颜如玉,笑得跟朵花儿一样。
“白露,把那几罐茶叶都拿给刘公公。”刘福贵太狗腿,颜如玉都不忍心了。
“多谢娘娘。”刘福贵喜笑颜开。一会儿回了宫就可以交差了。
小人得志!白露看得生气。惊蛰眼疾手快,忙拉了愤愤不平的白露出去拿茶叶。
“你可收着点罢,今夕不同往昔,别给小姐惹祸了。”惊蛰恨恨地一戳白露脑门,“要不是刘公公脾气好,有你受的。”
“我为小姐不值。”白露红了眼圈。当年安王初到燕州,一无根基,二无人脉,若不是她们颜家帮衬着,那病怏怏的安王早就死得只剩下白骨了。一朝登天就翻脸无情,可恨是养了个白眼狼。
出了这样的事,惊蛰也不好受,胡乱收了柜子里的茶,叹道:“谁能想得到呢。”平日里安王对小姐可不是这样的。
白露低低道:“若是,若是当初小姐嫁给曹将军就好了。”
这话吓得惊蛰赶紧捂住了白露的嘴,“真是什么胡话都敢说了。”
白露也知道自己失言,不再说话,帮着惊蛰把茶叶罐子放进食盒里。
两人回了正房,解救了捧着茶杯极为尴尬的刘福贵,他问什么颜娘娘都说好,却一句话也没有问圣上,他回宫可怎么办?
拿了茶,刘福贵不好再碍颜娘娘的眼,告辞之前还不死心再问一句:“娘娘,可有话叫奴婢带给圣上?”
颜如玉随意挥挥手,示意刘福贵可以跪安了。
刘福贵见她真的没有话要带给圣上,只好遗憾地告辞回宫了。果不其然,他刚见到皇帝,就被抓着问:“阿姐可有话?”
“娘娘深明大义。”刘福贵说得很含蓄。
徐宥就知道阿姐还是生气了,他背着手焦躁地踱了几步,难道要用上阿姐外祖父教授的绝招?
刘福贵心里叹着这是何必呢,一面把他从颜如玉那里讹来的茶叶拿出来献宝:“娘娘还是关心圣上的,担心宫里的茶不合圣上的口味,叫奴婢从家里带了些。”
家里二字取悦了徐宥,他眉头舒展,矜持点点头:“还是阿姐懂朕。”重活一回,徐宥觉得阿姐变得更体贴了呢。
刘福贵闭嘴微笑,自觉用颜娘娘送的茶叶泡了一杯茶来。看圣上捧着白瓷莲花茶盏,一脸陶醉,仿佛在喝神仙露水似的,刘福贵心虚地擦了一把冷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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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头,刘福贵一走,主仆几个进了内室,白露就忍不住了,长在边城的女孩子大多泼辣爽快,白露也不管是不是皇帝,张口就骂负心汉。
“你可消停些罢。”惊蛰小心看颜如玉神色,生怕她听了更难过。
颜如玉坐在美人榻上,天光从她身后的窗上照进来,因背着光,却看不出什么来。然惊蛰想着这几日来小姐担心徐宥,晚上睡得都不安稳,人也憔悴了。惊蛰嘴上不说,心里也觉得小姐的一片真心俱是喂了狗。
被她二人担忧关切的目光看着,颜如玉却很平静,看见白露眼睛红红的,还有心情笑她:“好了,眼睛都变成兔子眼了,我这个被出家的人,都没有你伤心。”
“小姐。”白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