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来徐宥穿着的白绸裤上,竟有零星几滴血迹。
徐宥怕她自责,慌忙去扯被颜如玉撩起的袍子,轻松笑道:“哪有什么,不过是沾了几滴朱砂。”
“你当我瞎啊?是朱砂还是血迹都分不出来。”颜如玉强硬地拨开徐宥的手,一手按住了他双手免得他捣乱,一手挽起他一只裤腿,被狼牙棒扎得红肿破皮的膝盖就露了出来。
徐宥挣不过她,只好老实了,正色道:“不痛,真的!”话音未落,颜如玉就在他膝上按了一下,他不防备颜如玉还有这手,轻嗤了一声。
“这叫不痛,”颜如玉又挽起他另外一只裤腿,女儿有泪不轻弹,这个时候也忍不住红了眼圈,“你是不是傻,我喊你跪你就跪,今儿要不是狼牙棒,要是刀山呢?”
两只膝盖都跪肿了,狼牙棒上面又有很多尖刺,徐宥一身细皮嫩肉,扎出了一片小血点,看上去就触目惊心。
颜如玉低着头在看他的腿,徐宥没有看见她红着的眼圈,还笑:“刀山我一定不跪,我还要留着好身体,照顾阿姐呢。”
“混账!”颜如玉一抬头,眼泪就掉了下来,“我不懂事,你还不懂吗?我要一直生气,你的腿还要不要了?”她之所以放心叫他跪,就是以为他戴着外祖父送的跪得容易。
狼牙棒是外祖母在她出嫁前的头天晚上送她的。外祖母驭夫有道,外祖父盛产耙耳朵的蜀地人士,颜如玉小时候就常常见到外祖父跪算盘、跪搓衣板、跪各种能跪的道具。她从小就十分敬佩外祖父的膝盖。直到成婚前夜,才从外祖母那里知道,原来外祖父每次犯错被罚跪,其实都偷偷戴了一个厚厚的护膝,美其名曰跪得容易。外祖母也就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全把罚跪当作闺中情趣。
她还以为徐宥真的像外祖母说的那样,从外祖父那里取了经。却没有想到她家徐小宥从小就是个乖宝宝,居然老老实实全靠自己膝盖跪。
“阿姐,”徐宥心下百般滋味,差点就要和盘托出自己卖惨求原谅的心机,他伸出手去拭颜如玉脸上的泪珠,柔声道:“是我傻,阿姐原谅我好不好,下回我戴着跪得容易跪,跪一天都不怕。”这个狼牙棒的难跪之处就在于它上面的尖刺,戴上跪得容易护住膝盖以后,凭着他现在的体力,跪一天也是轻轻松松。
“你是要气死我不成,还想有下回?”颜如玉都气笑了。
徐宥却抚着她柔嫩的脸颊,身子前倾过来,亲昵地用鼻尖触着她的鼻尖,用气音道:“阿姐,我会乖乖的不气你,你不要离开我好不好?”
颜如玉还是头一回听见他用这样的声音说话,好像被人用柔软细致的羽毛挠着耳廓似的,直酥到了心里,一时忘了言语。
“阿姐,我心悦你,你可知晓?”徐宥低下头,怜爱地亲亲她可爱的鼻尖。
听见这话,颜如玉惊讶得眼睛一睁,心跳都停了一瞬。徐宥却又将轻柔的吻落在了她微微泛红的眼尾,轻喃着“阿姐”,微凉的唇从眼尾缓缓地吻到她的眼睑,小心翼翼又万般柔情,仿佛她是他虔诚的信仰。
颜如玉被他的柔情所蛊惑,不自觉闭上了眼睛,直到忽然察觉他试图侵袭她的唇舌,她才大梦惊醒般地挣扎起来。然而徐宥的吻也跟着变得强势不容拒绝起来,颜如玉努力了一下没能推开他,也就自暴自弃地放任自流了。
良久,颜如玉才喘息着推开了徐宥,抬起手背一擦嘴唇,望着徐宥的目光里难掩震惊。她这是怎么了?第一次还可以说是没有防备徐宥,第二次呢?她真的没有半推半就?
颜如玉试图回避这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