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且说起这件事,她简直憋屈到得不行。
那分明是叶小云抓着自己的手掐出来的,偏生她又解释不清楚,真是气得几欲吐血。
“我、我也不知道是咋回事……”李秀兰最后只能憋憋屈屈地一推三六五,希望能撇清关系。
谁知华敏却是有备而来,她朝旁边的王宜芳一招手,后者就从公文包里取出一张纸。
“主席说过,没有调查就没有发言权,所以我们本着实事求是的态度,对当时的情况进行了详细的走访调查。
“这是伐木队学徒工严正安同志的证词,他能够证明,昨天跟着叶庆平同志回家,亲眼看到你跟叶小云同志发生了激烈的肢体冲突。”
李秀兰瞪着华敏手里的那张纸,脸上写满了错愕。
在她大半辈子的经历中,遇到事情就是一个字——撕。
吵架全靠嗓门大,打架全靠下手狠,哪里见过这种一言不合就甩证据的。
而且“激烈的肢体冲突”这种词儿,一听就特别高级,像李秀兰这种没文化的农村妇女,根本都没咋听懂是啥意思。
叶小云也被这波操作惊呆了,八十年代的妇联主任都这么硬气么?一言不合就甩证言也太猛了吧!
叶小军更是嘴都合不上地看着华敏手里的那张纸,像是看见了外星人一样。
他根本不敢想象,如果这样的消息传出去,自己会收到多少白眼和议论。
华敏见自己这一手镇住了叶家人,满意地收起严肃的表情,换上和善的笑容,驾轻就熟地做起了思想工作。
王宜芳早有准备地掏出纸笔,埋头开始做记录,这都是第一手的资料,可以写到工作报告里去的。
华敏新官上任,正是急需打开工作局面的时候,她这几日一直在考虑,该从什么地方着手。
上午听说了叶家的事儿,她立刻意识到这是一个好机会。
以小见大,深入人民群众,化解矛盾,为妇女解决切实困难,这是省政府下发文件中的最新指导精神。
回去写篇文章,再好生运作一番,即便不能登上省报,也肯定能上林业局的内参。
这不仅是给自己增光添彩的事儿,也是她积极打开工作局面,树立形象的大好机会。
所以华敏越说越起劲,直到口干舌燥才停下来,端起杯子喝了一口叶小云给她冲的糖水。
温热的口感和甜丝丝的滋味缓解了她喉咙的干渴,让她对叶小云的印象又好了几分。
看到王宜芳本子上已经密密麻麻记了两页内容,华敏觉得差不多了,于是起身总结道:“今天就说到这儿吧,我认为叶小云是个不错的女同志,虽然年轻人可能会有些这样那样的小毛病,但至少她是很为家里着想的。
“大娘,希望你可以扔掉有色眼镜,正视她的优点,耐心帮助她认识和改掉缺点。即便有什么无法调和的家庭矛盾,可以找居委会调解,也可以找我们妇联反映情况。
“虽然您是长辈,可也不可以随便动手打人。咱们现在是社会主义新社会,讲究人人平等,绝不能再延续旧社会的余毒恶习,您说对不对?”
华敏最后这几句话说得有点重,占据着政|治正确的制高点,手里还有证人证词,李秀兰即使再不服气,也是能认怂。
她连连点头承认错误,保证自己以后再也不会随便动手打叶小云了。
叶小军也不得不在华敏的注视下,向叶小云正式道歉。
“小云,刚才都是我不对,我身为哥哥,不但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