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晴晴语气羡慕,“听说陆商还打算开辟企业自营物流线,动了物流大头的利益,他们这些快递公司想利用反垄断法参陆商一军,却被他轻描淡写化解了。”
时黎:“是吗?”
记忆中阴沉沉的男人,居然做到这地步?
苏晴晴“嗨”了声,自顾自从包里抽出烟,一想到时黎坐在旁边,又把香烟塞了回去,“世事难料哟——”
时黎苦笑下,确实世事难料。
苏家破产,时家落魄,偏偏陆商占据的陆氏集团红红火火。
她自嘲勾起嘴角,“鹤川的仇,我怕是报不了。”
陆鹤川葬礼那天,雨下得很大,时黎从陆商身边擦过,压抑着愤怒,低声宣战,“我会为鹤川报仇的,早晚有一天我会找出证据,将你绳之以法。”
现在,报仇似乎是不可能的事。
苏晴晴嗤笑,“也不见得,说不定哪天就让你抓住陆商的把柄了?你可别想不开,山重水复疑无路,柳暗花明又一村,活得久一些,总能等到机会。”
时黎当然要活着,她不仅要活着,还要活得很好,她不能让陆商看扁了。
距离机场候机楼还有五百米的样子,车靠边停下,苏晴晴帮时黎解安全带,“就送你到这里,还有一段路自己走,我怕被人看到。”
时黎向她告别,目送着银白色的丰田车离开。她慢慢走在去往机场的路上,脑子里想过很多东西,一会儿还有场硬仗要打,她摊开手掌又攥住,试图给予自己力量。
一辆黑色宾利从身边擦过,她垂着头,没有看到车内那张熟悉的脸。
陆商穿得极正式,手工裁剪的灰西装恰到好处包裹修长的身躯,他戴着lotos白水牛角金框眼镜,薄唇抿成一条线,俊美无俦的面孔平淡无波,唯有眼梢眉角透露出一种良好教养的温文尔雅。
他看到了时黎,捏着文件的手,微微用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