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司党派分为三系:一派是太子党,跟着时怀瑜打江山的老人。他们只认时怀瑜指定的继承人,人数说不多,但各个都居于高层,手持不少原始股,在公司说话分量很大。一派骑墙派,隔岸观火,任你们斗得天崩地裂,他们也只拿工资准时上下班,这派不足为患。
还有一派就是时琴培养的新贵派,这些年,她一直努力在公司根植自己的派系,也培养出一群忠心耿耿的高层,本想着等老头子驾鹤西去就彻底收拢暗线,将太子党剔除管理层,没想到
该死的老东西,临终前还给她玩一出狸猫换太子!想到那封作废的遗书,时琴脸上的表情扭曲起来。
杨莉对商业一窍不通,但她想到更重要的事,恨恨掐住时琴的胳膊,“妈咪,什么时候我们才能把她赶出去!那个房子我已经住习惯了,我才不要搬出去!”
时黎留学的这些年,时琴利用照顾时怀瑜的借口,萝卜挪窝般,将她的女儿杨莉、老公杨文君都搬进了老宅,鸠占鹊巢地将那幢价值四亿的京都独立别墅划为自己的私人领地。
如果不是时怀瑜还在,他们估计要将时黎的房间拆掉重新粉刷。
时琴低低地笑,“过几天,那幢房子就属于我们了。”
她早就想到了这点,也早就做好准备。
处理完爷爷的丧事,时黎马不停蹄地着手准备清查账目。
早在三天前,她就通知会计审核部门递交财务报表,可当她看清时兴集团经营状况时,她整个人都僵了。
第一次见连续一年半亏损的企业!
虽然她不懂商业,但也明白自己的吃穿用度都来自公司盈利,这些年爷爷并没有向她表示经济拮据,需要她俭省开支的意思,怎么可能一直亏本呢?!
苏晴晴帮她找了专业律师,律师推荐她去找会计事务所核查账目,但时黎一番忙碌后,会计事务所及聘请的国家注册会计师都告诉她,她的公司亏损是因为经营不善及资金链断裂的问题。
简而言之,时兴集团的产品销售并不景气,回款不到位,投入的资金都被限制在生产服务链中。
她也搞明白了,要想救时兴,只有想办法找人注资。
可谁能帮助她呢?
倘若鹤川还活着,也许她能向鹤川寻求帮助,倘若苏家没有破产,苏晴晴的父亲或许也能帮到她,可现在,她最大的两个助力,一个失踪,一个跳楼,她还能去找谁?!
苏晴晴也没办法帮到她,这些年省吃俭用,苏晴晴不过攒下二十万,这二十万,她原本准备付首付,现在全部都拿给时黎,用来救急。时黎没收,这二十万是苏晴晴的所有,但对于救时兴集团的上亿资金,实在杯水车薪。
没办法,时黎只能像苏家破产时的苏晴晴,一个朋友、一个朋友打电话。
富在深山有远亲,穷在闹市无人问。
时家落魄了,曾经绕着时黎转的人也相继离开,唯恐沾上时家的霉运,别说借钱,倾慕过时黎的公子哥甚至落井下石,借着时家落魄这西风,垂涎三尺想要将时黎强包下来当二奶。
时黎找不到任何办法,公司的几个高管看向她的表情越来越难看,本来他们都是太子党,是时黎的坚决拥护者,但时黎不争气的样子,还是让他们的心慢慢向时琴那边飘去。
时老太爷的恩情固然深厚,但时怀瑜已经去了,他的孙女撑不起公司,总不能看它破产吧?时琴也是时怀瑜的女儿,将公司交到她手中,也不算占死人便宜。
就在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