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话还没说完,宿舍里跳闸的灯就亮了起来。
向枝得意地甩了甩手,不以为耻,反以为荣地笑,扬起下巴反问,“看我什么?”
“看你多有能耐。”胡阑雪无语地翻了个白眼,看着向枝整整齐齐地码好那个电工专用的工具箱,幽幽地说,“走男人的路,让男人无路可走。”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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向枝的大学过得非常低调,因为经历过高中的过度曝光,认清了自己还是适合做一条咸鱼。她生活得极其松弛,几乎不参加课外活动,选修课也挑着人少的选,能不抛头露脸就不抛头露脸。
此种心理导致的最直接结果是,大学过了大半她都还没和男生手牵手钻过小树林。
胡阑雪说得安然是她们的一个室友,姿色中等偏上,早期钟爱哥特风装扮,衣柜里一水儿的黑,耳朵上两排闪亮的耳钉,动辄就画着黑黢黢的烟熏妆在走廊吓人,脾气大,性格差,常常夜不归宿,在校内女生圈里属于声誉不好,但没人敢逼逼的典型。
安然一直看不惯向枝,觉得她很装,是拿腔拿调的小白花,换句话来说就是绿茶婊。
可她每每出口讥讽,向枝不吭也不喘。那感觉就像一拳打在棉花上,连个着力点都没有,更别说砸出什么声儿了。
俩人表面上相安无事了两年多,安然都从哥特风转变成了小香风,胡阑雪也经历了两次轰轰烈烈的恋爱,可向枝还跟庵里的尼姑一样,清心寡欲,不沾荤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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认识祝昀起这事儿,回忆起来真有几分命中注定的味道。
宿舍还有个姑娘叫赵金凤,家境贫寒,性格颇受影响,说话做事处处流露出局促和不安,非常自闭。无论胡阑雪和向枝怎么向她示好,整整两年半,她独来独往从不跟任何人同行。
那天她端着澡盆去走廊尽头的公共浴室洗澡,没过七八分钟,又急匆匆地跑回来了。
向枝正研究一道高数题,听着动静回头,发现赵金凤眼圈儿红红的,睡裙都穿反了,肩膀处还挂着泡沫,当即就觉察到不对劲,镇定地走到她身边问,“怎么了,又停水了吗?”
赵金凤抬头看她,脸憋得通红,下一秒就要哭出声音来,“浴室有变态。”
向枝眉心一跳,随手扯了一条毛巾覆在她肩膀上,沉声问道,“看到脸了吗?”
“没有。”赵金凤捂住脸,开始小声地啜泣,“但是,我看到手机了有人把手机伸进来偷拍。”
“别哭,我陪你找宿管阿姨。”
“我怕,我不敢出去。”向来孤僻的女孩脸上第一次流露出这么强烈的情绪,“我不知道他拍到了什么我已经脱光了”
说罢又捂脸抽泣。
向枝气得胸口疼。
鸳鸯楼低层偶有下作的男生大半夜只穿内裤在走廊晃悠,吓得上楼梯的女生惊声尖叫。可无耻是无耻,像这样明目张胆地偷窥还是头一次,这已经不单是道德沦丧的问题了。
赵金凤不敢出门,向枝就独自去楼下找了宿管阿姨和保安,简明扼要地说了情况,宿管阿姨通知了辅导员,辅导员又上楼确认了一下,这才开始报警调监控。
保卫处的效率很高,警察刚赶到他们就通过监控把变态找到了。移交给了派出所民警,学校才开始着手处理校风校纪问题。
为了保证高层女生的安全,楼梯和走廊连接的地方有一扇铁门,装的电子锁,需要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