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人,您以后或许不必经常锁门了,这间书房我们共用。”蓝塞尔客气有礼地欠身。
洛基微笑:“我很期待我们未来的合作。”
他心里开始快速回忆自己是否有什么把柄留在书房,目光扫过左手边摆放整齐的书架,猛然想起一件或许会要了他的命的事。
他把北境的回信,夹在了左边架子上的一本书里,那本书里记载着制造野火的方法,他看完就随手放着了。
我今天一定不能离开这间书房,洛基咬牙,早知道刚才不喝那么多葡萄酒。旁边的蓝塞尔似乎也有同样的打算,他坐在下首的桌上安安静静地看起了书,眼神却从没离开过洛基。
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蓝塞尔的脸色越来越难看,几乎难以保持镇定,翻书的手也开始颤抖。洛基也好不到哪里去,他感受到了自己膀胱的高声尖叫,。
这或许是他到这个世界以来过得最憋屈的一天,洛基在脑子里破口大骂。他现在又饿,又渴,又憋得慌。他的侍童不见人影,或许是被瑟曦带走调查了,那么,如果那个小子口风不严,他就已经暴露了和娜塔莎花园密会的事,再怎么补救也没有用。再者说,那本书在架子的上层,并不惹人注目,蓝塞尔即便在极小的几率下翻到了那本书,也不一定能在几千页中马上找到那封信。
他不断地说服自己。厕所就在旁边的房间,要不了一分钟。他真的、真的需要去厕所。
洛基竭力维持着得体的样子,起身出门,飞快地解决完回来,蓝塞尔马上也起身出了门。然而门开了一条缝,洛基想去关时,正对上门外侍卫冰冷的双眼。这个房间,每分每秒,都有人监视。
他装作搜寻书目的样子,取下了那本致命的书,放在包里,收拾东西回了府邸,告诉蓝塞尔他可以离开了。蓝塞尔点头,洛基知道他一定会折回去将他的书房翻个底朝天。
你只会翻到我想让你看到的东西,洛基在心里说。
“那么,明天见?”他微笑,连眼角都是笑意。
“明天见。”蓝塞尔欠身,“大人不必等我,我回去收拾东西。”
进家门时他眼尖地发现门口的守卫全部换了人,管家也不知去向。他走到房间,锁上门,打开衣柜,那里面有一道暗门。
暗室内的布置一切如常,洛基四处检查了一遍确认安全后,默念了一句奥丁在上,翻开那本书。
信原封不动地夹在书里。洛基长出一口气,指尖冒出火苗把信烧了,开始驱动法阵去警告娜塔莎。
那封信确实没被发现。摆在明面上的东西往往没有机关重重的秘密更引人注意,这也是洛基所考虑到的。蓝塞尔最终拿走的,是他锁在最下层抽屉暗格里的、所有产业的记账本。那是洛基为掩饰和临冬城交易做的幌子,让他看上去只不过是在为自己名下的酒馆赌场谋取私利。
寝宫里的瑟曦有些失望。她期待的是更致命的,能直接给这位财政大臣定罪的证据。她对于这个五年内跃升到几大家族之列的“小指头”一直难以信任,迫于对方在政变中的巨大功劳,不得不给他封爵。任命他为财政大臣的那一刻起,瑟曦就在考虑着如何铲除他了。
娜塔莎刚刚洗过澡,回到卧室就看到了眼熟的绿光。
“我可能会碰到些麻烦,”洛基冷静地把今天的事描述了一遍,“如果我被软禁了,或者遇到更坏的情况,你想办法把高庭的那个女孩拉拢过来。近期我或许没法来找你。”
“你自己小心,我不一定高兴救你。”娜塔莎擦着自己的头发,漫不经心地回答。
“我知道你已经开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