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后他对着门口道:“不进来吗?”
门外的人反倒被他的突然出声给吓的后退了半步,脚下的木板发出了‘吱呀’一声。
见自己已经被老师发现了行踪,来人也就没再站在门口,光明正大的拉开了幛子。
“老师,你怎么察觉到我在外面的?”
走到室内后,夏树在吉田松阳身旁的位子坐下,面带疑惑的问着。
先前她来的时候,有特别注意所以走路时并没有发出任何声音(除被老师吓到的那一下除外)。在这样的情况下,松阳老师是怎么察觉到她在外面的?
吉田松阳含笑放下了手里的课本:“…大概是我的五感比较敏锐吧。”
“这个回答也太狡猾了,老师。”夏树嘟囔了句,不过她马上就想起了自己晚上来找老师的目的,“那个、老师…”
“嗯?有什么想问的?”
“…老师,杀人有对错之分吗?”
听到夏树的话,吉田松阳手中的动作一顿,微侧过头看了看夏树后,他将课本收好放在了一边,思索了下后才回答说:“在我眼里的话是没有的。”
他并没有因为夏树年龄还小就顾左右而言他,也没有因为夏树是他的学生就摆出一副指点的模样,他只是认真的思考了下她的问题,然后给予了回答而己。
这也是夏树此时所需要的,不如说这个问题已经困扰她许久了,在家里时她不能跟其他人讲,在别的世界的话,因为一些客观原因她没办法向他人咨询,思来想去,她能询问的人就只剩吉田松阳了。
“不管是因为什么理由,杀人就是杀人,这个事实不会因外物而有任何改变。”不知想起了什么,吉田松阳的眼好似空洞了一瞬,只不过很快便被柔和的温情所填满了,“但动手的原因不同,不同的人对杀人这个行为有不同的定义。”
“类似‘爱国将士是为了保护国家,所以他们是正义的;侵略他国的刽子手手下满是他国人民的鲜血,所以他们是邪恶的’这个意思么?”
“对,若是按着这个例子来的话,这样定义是没错。但若是再给他们加个前提,比如侵略国之所以要这么做,是因为他们国家常年天灾不断,民不聊生,他们想要通过这个办法来试图使自己的国家变得更好的话,这又要如何定义?”
看着被自己的话弄得有些困扰的夏树,吉田松阳微微一笑:“若是加上这个前提,那么原本有错的一方也就成了没错的了,因为他们也只是想要活下去而己,只不过他们若要活下去,那就要踩着别国人民的鲜血而己。”
就在夏树刚想继续询问时,她又好似想到了什么,神色有些许暗淡。
吉田松阳也不好奇,只是言语平和如初,按着他的理解解答着夏树的问题:“在我看来,对于杀人的对错之分,其他外因都不重要,重要的是当事人是怎么想的。”
“若他觉得自己无错,那他对此自然无感。”
“若他道德感过于强烈,哪怕是对恶人动手也会感到愧疚,那也是他自己的事。”
“就我个人而言,只要挥剑时内心并无迷茫,那么即使为此背负上罪恶也没关系。”
“不过别人的解答终究是别人的理解,你还有很长的时间可以慢慢思考这个问题,不用急于一时,夏树。”
夏树点了点头后,随后她就语气认真的对吉田松阳说:“谢谢你,松阳老师。”
“为学生解惑是老师应该做的,不用谢。”吉田松阳笑眯眯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