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耿朝忠摇了摇头,“是犹太人。”
“犹太人?”菲尔洛先生的表情有点疑惑,“是的,德国国内是有一些针对犹太人的游行,但大多不了了之了。”
“那些游行只是事情的开始,而不是结束,”耿朝忠强调道,“根据我的观察,德国恐怕很快会出台一部针对犹太人的法律。”
“哈哈哈哈,”菲尔洛先生笑了,“这不可能,这种严重违反人权和国际法的条例绝不可能被推行,更何况,明年夏天,柏林将举行奥运会,德国人绝不会在这种时候推出这样明显违背奥运精神的政策的。”
“恕我直言,第三帝国都已经成立了,没有什么是不可能的。”耿朝忠摇摇头。
“小伙子,你对政治的看法还太幼稚,”菲尔洛先生用一个过来人的眼光看着耿朝忠,“但是没有关系,费加罗报的政论版在欧洲闻名,你以后会从这里学到很多东西的,当然,前提是你在这里呆的时间足够长。”
“菲尔洛先生,”耿朝忠并不甘示弱,“您所说的一切,都建立在一个前提,就是阿道夫会尊重现行的欧洲体系,但在我看来,现有的欧洲集体安全体系已经在崩塌,道义将不会成为制约强权的因素,现在的状况,更类似欧战前夕的强权政治。”
“哦哦哦,有趣的小伙子,”菲尔洛笑了,“你似乎是在说,仅仅二十年后,欧洲就又要爆发一场世界大战了。”
“这正是我的看法,”耿朝忠也笑了,“因为欧战爆发的那些原因,在这二十年间并没有得到真正的解决。”
“有趣的观点,”菲尔洛先生低下了头,不再和耿朝忠对话,但他的嘴唇却在低语:“傲慢无礼的家伙,如果不是洛丽塔夫人的关系,刚才我就已经把你撵出办公室了........”
“菲尔洛先生,您在说什么?”耿朝忠好奇的看着菲尔洛。
“呃,我想到了一件别的事情,”菲尔洛先生摸了摸额顶的头发,“你现在出去一下,帮我从法贝尔夫人的办公室拿一份3号的柏林时报过来,对了,法贝尔夫人在二楼203房间。”
耿朝忠答应了一声,起身走了出去。
菲尔洛先生的表情,他还是看出几分的,但耿朝忠并不介意这些,他不是一名真正的记者,也无意按部就班的在报社体系内升迁,他需要做的,就是用最短的时间内引起菲尔洛先生的注意,从而在报社获得最大的权限和自由——这样才能不妨碍他接下来的工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