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只有唯唯喏喏地应和着。
希塔古叹了口气:“我今天就是倒霉,怎么遇到了这么个主儿!她就是要我的脑袋,我也不敢不给她呀,幸好她没有为难我。”
管家听不懂:“老爷,你究竟在说什么呀?”
希塔古道:“方才在马场的时候,你看到她手腕上的那串珠子没有?”
“珠子?”管家细想了一下,“小人在马市的时候瞄了一下,好像那小子是戴了那么一串黑乎乎的珠子,像是黑睢石。”
“什么那小子,那可是个姑娘!”希塔古斥道。
“啊,是个姑娘家呀?”管家很是吃惊,“我初初见那小子,哦不对,见那人长得如此清秀,心里还想说,这年轻人怎地如此好看,却原来是个姑娘啊。”
“你以为那是个普通的姑娘啊?”希塔古怒道。
“小人可不敢这样以为。”管家忙摆手道,“老爷都惹不起的人,小人自然是更惹不起了。”
“我惹……”一想到那姑娘,希塔古就泄/了气,“唉,算了,是我惹不起,不过我惹不起那姑娘,但我更惹不起她腕上戴着的那串珠子!”
“那到底是串什么珠子啊,看起来不像金的,也不像银的呀。”管家道。
希塔古气极,踢了他一脚:“滚!”
管家被踢翻在地,连滚带爬走掉了。
其实希塔古也觉得奇怪,那么贵重的舍利子,怎么会到了那位姑娘的手里呢。
要知道这串舍利子,北域皇室只此一串,珍稀至极,一直为皇室传人所有,一般不轻易给予他人。北域皇室一直有这样不成文的规定,不管是明赠还是暗赠,见此珠子如见可汗本人。
他就是想不明白,如此贵重的东西,怎么会到一位中原女子手中呢。难道说老可汗曾来过中原,对此女子一见倾心,以此珠相赠,儿女情长竟然动用到皇室宝物,未免太轻率了吧?
此时此刻,坐在新雇的,平稳的马车上,姜新蕊也在研究着手中的珠子。这珠子长得好生奇怪,像黑睢石又不太像,到底是什么呢,为什么有那么大的作用,竟然连她的狮子大开口别人都能够答应?如果说,她要取那个人的性命,那人想必也肯给吧?
她被自己的想法吓了一大跳,忙摇头甩掉这个荒谬的念头,人家与自己无怨无仇的,自己无端端的要人家的性命干嘛?
不过,这珠子的确很有用啊。
旁人或许不知道,她自己心里面可是清楚得很。拿着三十年的女儿红,与那位北域豪饮的酒神较劲,无异于自寻死路。那位常年生活在塞北寒风之中的人,烈酒如水饮,又怎会惧了这区区三十年的女儿红呢?不过是给她面子,让着她罢了。
起初,她可是没有想到,这么容易就得到了那匹千里良驹,以为这过程必定十分周折。但是很快她就发现,那位卖马的希老板似乎对这串珠子很是忌讳,一直盯着她手腕上的珠子看,最后还以佯醉认输的状态草草结束了这场比赛。
所以说,这绝对不是一串普通的黑睢石珠子啊。
她记得,这串珠子一直是戴在谢郎手上的。就在谢郎赴京攻读前的那个晚上,他来找她,将这串珠子赠与她,并叮嘱她时时刻刻要戴在手上,说是能护得她安宁。她一直以为谢郎在说笑,言下之意是要她一直记着他,没想到他说的话竟是真的,这珠子竟有如此大的作用。
她这半年来/经常孤身行走苍州各处,也曾独自走过荒地偏远的田园,却从不曾被人打劫过,是因为这串珠子的原因吗?起初她还以为是小黄蛇的功劳呢。
看来谢郎对她真是好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