能不急?这孙女可是她的心尖尖的宝贝哪。于是,刘妈妈的话她纯当作耳边风。
姜新蕊自外而入的时候,就看到这一幕,年迈的老太太急匆匆地走了过来,由于没有拐杖,她那略为发福的身子一晃一晃的,一副随时就要摔倒的模样。
姜新蕊鼻子一酸,忙飞奔过去,搀扶住老太太,唤了声:“祖母,您怎么出来了?”
姜老太太搂住她,像失而复得的珍宝:“蕊姐儿啊,你可真的把我这个老太婆吓坏了,我还以为你出了什么事情呢。阿弥陀佛,菩萨保佑,菩萨保佑啊。”
刘妈在一旁笑道:“蕊姐儿,这回你真的吓着老太太了,老太太看到回来的小梅一头一脸的血,又久等你不回,急得连午饭都没心思吃了。”
“祖母!”姜新蕊把头钻进老太太的怀里,觉得眼眶有些湿/润。不管怎么说,老太太温暖的怀抱永远是她安稳的港湾,是她今生的牵挂与坚实的后盾。
老太太疼爱地轻抚着她的后背,含笑对刘妈说:“我方才还不曾觉得饿,如今听得你这么一说,还真的饿了,摆饭吧,想必蕊姐儿也没吃,那咱祖孙俩就一块用饭吧。”
“好的,我陪祖母用饭。”姜新蕊心情甚好。
底下的丫环很快将热乎乎的饭菜摆上来。一道竹笋焖蹄子,一道奶汤八宝布袋鸡,一道油焖大虾,还有一盅鲗清汤。式不多,但由于这厨子是跟随了老太太多年的老厨子了,做出来的菜色十分的合老太太的口味,因此这些年来一直未曾更换过。
姜新蕊亲自动手,将那盅鲗清汤放到面前,将里面的鱼刺挑净,这才放到老太太面前。
老太太一脸慈爱地望着孝顺的孙女。
只有姜新蕊清楚,她要老太太活着,好好的活着,这样她才能腾出更多的精力去应付这府里的暗涌。前世的老太太的牙口好,胃口也好,身体康健,如果不是出了那么多的事情的话,老太太也不会一病不起,从而撇下她驾宿鹤归西,使得她成为了任人欺凌的孤女。
一顿午饭吃得其乐融融。
撤下碗碟后,姜新蕊又陪着老太太到后院散步消食,然后才让刘妈侍候老太太午睡。
回到沁春阁,就有消息传来,是二等丫环小芳传回来的。
这小芳原名蔡淑芳,卖/身进了姜府,为了使唤方便,便改成小名叫小芳。她有一个姨母在豫王府做浆洗大娘,据她的姨母说,豫王一回到府第,就收到一封信,还有一份奇特的礼物——一辆破碎掉的马车,车辘轳都没有的马车。豫王看了信,又察看了马车,脸色顿时变得铁青,唤了家卫来,就对张扬张将军实施了家法,四十下的黄荆棍子,直打得张扬将军爬都爬不起来。双/腿被打得皮开肉绽,鲜血浸/湿/了里衣,流到了地上,地上都有一小滩血。吓得她们一帮的婆子丫环们欶欶发抖,大气都不敢喘一口。
据小芳的姨母说,她入府多年,豫王一向性子柔和,特别的好说话,还从来没有见过他发这么大的脾气。
至于张扬张将军,听说是当场就昏厥过去了。
“小姐,您说,这豫王的性子怎地这般喜怒无常啊,哦不对,是怎地这般暴戾啊,好歹人家张扬张将军也是多年跟随他出生入死的兄弟,说责罚就责罚,还把人打成那样,真是造孽啊。”
说这话的时候,小芳的语气眼神里充满着同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