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七心里没底,大气不敢出。
蓦地,陆衡猛地咳了起来,窈窈一怔,惊慌起身趿拉着鞋子到了陆衡跟前,四七已经在取药了。
“没……没事吧?”窈窈轻拍着陆衡的后背。
陆衡拿开掩唇的手掌,掌中是一滩血,窈窈一窒,陆衡一大早吐血了!
四七取了药就要喂陆衡服下,陆衡微阖着眸子,声音有些暗哑,“去梳洗,这用不着你。”
这话显然是对窈窈说的,四七这才回神看窈窈,越发疑惑,奇怪,真的奇怪。
窈窈还以为陆衡应该会对她耍脸子,但并没有,陆衡虽是淡漠,但并没有为难她的意思,看陆衡的模样也定是不用她在一旁伺候的,她福了福身,道:“妾身明白了。”
陆衡等人接受了窈窈不傻的事,陆衡没多问,但话少得可怕。
窈窈规矩跟在陆衡身旁,昨夜一场雪断断续续下到现在,幸而现在的雪并不算大,四七推着陆衡,花叙并着王府同来的几位侍女便跟在身后。
窈窈记得,皇帝以在忙为由,让陆衡和洛窈宁在乾和殿外等了半个时辰,原文中的洛窈宁是个傻的,被冻得哭了半个时辰。
现在皇帝与陆衡的关系就是,明面父子,实则仇家,就是还没彻底撕破脸。
二人到了乾和殿外,果不其然,内侍李获上前,皮笑肉不笑:“静王、静王妃,陛下还有些政事需处理,二位请在此等等。”
陆衡一点也不意外,只嗯了声。
雪不大,但风大,二人身上虽披着厚实的斗篷,那也架不住这么吹的,窈窈蹙起眉,将事先藏在袖袋里的小手炉塞进陆衡掩在斗篷内的手中,又将陆衡斗篷上的帽子戴上,替他整了整膝上的小毛毯。
陆衡抬眸看着窈窈这一番动作,并未拒绝。窈窈将陆衡的衣袍整好,冲他一笑。
然,就在窈窈刚整理好一切站直身子时,陆衡将她方才塞进他手里的手炉塞回,“不需要。”
冷淡的声音,神色淡漠眼眉疏离,微阖的眸子下一片阴影,几近雪色的肌肤是病态的白,就连唇瓣都没半分颜色。
窈窈抿抿唇,低声嘀咕了一句,“为什么不能需要一下……”她偷偷藏着就是想给陆衡。
陆衡许没有听到窈窈的低语,只冷冷看着乾和殿紧闭的大门。
半个时辰过去,李获又上前来,还是那副嘴脸:“静王,陛下说政事一时半会处理不完了,您与王妃的敬茶就免了。”
陆衡摆了摆手,四七会意,推着陆衡往寿安宫去,窈窈斜了眼李获和紧闭的乾和宫大门,跟上陆衡。
李获站在原地看着几人离去的身影,视线落在窈窈身上许久,静王妃似与听闻中的不一样。
寿安宫。
太后手持着一串檀木佛珠,倚靠在猩红毛料软靠上,面前的茶早已凉透了,听了从前面乾和殿传回的消息,沉默许久后,她方道:“果真绝情得很。”
明华大长公主嗤了声,取了帕子揩了揩嘴角,道:“倒是像极了陆侑。”
陆侑是成熙皇帝,陆晟之父。
听明华说起陆侑,太后眸色明显一沉,声越发冷了,“能同陆侑一般死得干净倒是好的。”
殿内皆为二人心腹,二人谈话并无禁忌。
陆侑与陆晟一般,也是个宠爱妖妃冷落正妻的,与恭顺皇后不同的是,太后在陆侑废后前,便下手杀了陆侑和妖妃,扶陆晟登基当了太后。
皇帝陆晟并非为太后亲生子,乃是太后当年为了巩固后位,将丧了母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