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说着从药箱翻找许久,取了两瓶药出来,正要取出喂陆衡服下。
卫国公微敛眸,从太医手中取过药瓶,道:“退下吧。”
太医显然没想到卫国公会如此,顿了片刻,方行礼退下了。
卫国公开了瓶盖,闻了闻,收了藏于袖袋之中,又从怀中取出一黑色瓷瓶,倒出一枚丸药,坐下,正欲喂于陆衡。
陆衡倏然睁开眸子,看着眼前的卫国公傅演。
傅演收回递到陆衡嘴边的药丸,看着陆衡的眼眸,淡淡道:“雪莲宁心丸,殿下可用?”
陆衡还未来得及回答,猛地咳了起来,傅演皱眉,取了帕子递给陆衡。陆衡倒不拒绝,接过掩着唇,良久,陆衡将染污的帕子放下,气若游丝,“多谢卫国公。”
傅演神色凝重,移开视线,未再看陆衡,他道:“行将就木之躯,何故再引暗箭。”
陆衡笑了笑,却是道:“卫国公又为何与郑氏齐王为敌,自请前往蓟州,去做得罪郑氏齐王的差事。”
傅演面色依旧冷肃,道:“静王怎能判定,臣此去蓟州,是去做得罪人的事。”
陆衡阖眸轻笑,只道:“此去蓟州路途险恶,卫国公多加小心。”
默了片刻,傅演道:“多谢殿下关心。”
陆衡借着臂力撑起身子,取过傅演掌中药丸,傅演眸子微移,看陆衡将那药丸吞下。
殿外突然传来疾步声,旋即,太后明华与窈窈入了殿,傅演起身朝太后明华行礼。
明华至榻前止了步子,太后坐下,扶着陆衡坐起,余光瞥见那染脏的帕子,眉眼之间怒气愈甚,心疼道:“衡儿,怎么样了?”
陆衡微微摇头,示意无事。
傅演静立,看窈窈一眼,知道这就是陆衡的王妃,诚平侯府的痴傻二小姐,但看窈窈却并无痴傻模样,默了片刻,他朝几人行了礼退下,出殿之时,却见陆宛转身躲开。
傅演慢慢收回视线,未多想。
郑氏挑着眉,欣喜问道:“半年?”
太医伏地叩首,再次回道:“回娘娘的话,静王的身体损伤过大,至多还剩半年的时间。”
郑氏面色好看了,她起了身,嗤道:“两只脚都进棺材了,还不消停,倒与那个女人一般模样。”
屏退太医,郑氏想起宫女回禀的崇春殿上,傅演自请去蓟州之事,面色又沉了下去,傅演这个老东西。
末地,她又想起傅萝,郑氏朝一旁的宫女道:“嘉慧县主呢?”
宫女忙禀:“县主方才到了,现与七公主在偏殿候着呢,等娘娘召见。”
郑氏微微颔首,示意去请。
宫女刚退下,殿外便传来一阵跪拜之声,是陆彻来了,陆彻面色极难看,朝郑氏行了礼。
郑氏屏退众人,唤陆彻坐下,温声道:“你父皇答应过我,后位和储位都会是我们的,今日之事不用在意,且,太医回禀,陆衡的身体已经撑不过半年了。”
陆彻却是冷声问道:“母妃,蓟州之事,你可有闻?”
郑氏笑笑,不以为然道:“陆衡与蓟州百姓夸大其词,你不必在意,你舅舅平日行事虽不大稳妥,但也非那种鱼肉百姓,霸凌蓟州之人。”
陆彻敛着眸,看似不大相信郑氏之言。
郑氏长吐了口浊气,将这事岔过去,肃声:“当务之急,是你与嘉慧县主的婚事,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