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见到裴老师之前,他很少,也可以说从未见到过这样的男老师。
不阴柔,不娇气,独活了一份从容和随性,给自己和他人都留了充足的空间。
陆凛在走回办公室的路上,不自觉地又开始想和他有关的事情。
他在很长时间里,只觉得香水是独属女性的东西。
浓烈,侵略性强,有时候开会时坐久了,会被熏得脑袋发胀。
但裴老师的存在,就和他身侧的香气一样。
浅淡从容,似有若无。
让人觉得很舒服。
裴灼中午带霍鹿出去吃了个饭,挑的是附近的小日料馆。
霍鹿算是这一届最年轻的班主任,性子活泼跳脱,但清楚什么话该说什么不该。
她先关心了下他在一班里融入的怎么样,有没有碰着什么麻烦,又问了问最近过得是否还好,老爸老妈都很想他。
等一圈话都回来,才绕到八卦上头。
“你……这两天跟陆长官处的怎么样啊。”
裴灼扫了一眼包间紧闭的门,慢条斯理地尝着唐扬鸡块:“没怎么处。”
没有私下联系,没有闲散交流,也就是下午分零食的时候,也会顺手给他一块。
“啊?”霍鹿一脸失望:“哥,你之前咋跟我说的。”
“急什么。”裴灼看了一眼窗外阴沉的云,给她又续了一杯清酒。
“第一次接触,要让他先主动。”
他查过了会议表和晚自习表,老天给的契机也刚刚好。
正到了下班的时候,外头的小雨就淅淅沥沥的下了起来。
办公室公用的伞被借走了好几把,最后一把折叠伞孤零零的竖在墙角里。
小黄也没带伞,一想到还要回家做饭,心里有点急。
“裴老师,”他试探着问道:“您带伞了么?”
裴灼扬眸一笑:“您拿吧,我有的。”
“成,那您走的时候关好门。”
“嗯。”
他看了一眼表,又等了六分钟。
语文组的会差不多开完了。
他拿起包走下了楼,抬头侧望,刚好看见陆老师推门走了出来。
裴灼垂了眸子,抱着包缓步走进了雨里。
雨不算大,但走进去没一会儿,就可以淋湿头发。
陆凛原本打算上楼找年级组长说件事,一低头见裴灼站在雨里,转身就去办公室里把伞找了出来。
……怎么也是新来的老师,总该照顾一下。
“裴老师,”他两三步就追上了他,又唤了一声:“到伞下来。”
裴灼脚步一顿,柔软的碎发垂落下来,还在滴答的落着水。
陆凛原本想的是把伞借给他,自己回去找组长谈教改的事。
他脚步一定,看见了裴灼脸颊和睫毛上挂着的水珠,鬼使神差的又改了口。
“裴老师住在哪里?”陆凛往前走了一步,只当自己顺路回家:“我送你回去。”
“锦缘路。”裴灼有些抱歉:“不好意思,我忘了带伞。”
开车过去只需要五分钟,很近。
陆凛嗯了一声,举着伞带他往停车场走。
单人伞并不算大,陆凛看见他已经被淋湿了大半,把伞又往他的方向偏了一些。
手背便离裴灼的耳侧更近了一寸。
裴灼被淋的有些冷,耳朵尖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