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些解释出来都像借口,不如不解释。
上午没有英语课,语文课上完就是教研会,事情一项接着一项,好像总是忙不完。
彭组长是个精神矍铄的老太太,敲着荧幕屏跟他们讲教学重点,会议室里泛着股纸张发霉的气味。
陆凛记笔记的时候偶然抬头,发觉霍鹿在打瞌睡,头点一下又一点下,差点栽到桌子上。
他目光定了一下,笔尖在下一行停了几秒,没有再往后写。
他忍不住开始思考他们两人的关系。
也许是很熟的朋友。
“现在新课标讲究的是全面发展,要以人为本,”彭组长再次强调:“教学过程中要紧密联系生活实际,不能照着教案讲。”
大伙儿听得昏昏欲睡,还有个老师在偷着吃饼干。
彭组长只当没看见:“行了,今天就到这,还有三个人没把文件发我,赶紧的。”
陆凛收好了笔记本,再一抬头时发觉裴灼等在外面。
他今天穿了身银灰色外套,衣领有些高,耳侧的软发顺势搭在边缘上。
两人遥遥一对视,好像交流了点什么。
“哎别走别走,上回老陆那边说的公开课你们怎么想的?私下讨论了没有?”
其他人文件袋都抱在怀里了,走一半中途停下来跟组长搭话交差,一讲又是五六分钟。
陆凛发觉裴灼还等在外面,忍不住多往窗外看了一眼。
他心里有些热,想早点出去见他。
“你们这么说我就放心了,”老太太挥手:“吃饭去吧,周四之前交我邮箱啊记得。”
大伙齐刷刷应了一声,开了门往外走。
霍鹿走在前头,一见裴灼在等他,笑眯眯就凑了过去:“走啊,去吃饭。”
裴灼转身和她一起下楼:“怎么开会这么久?”
“彭姐忘了讲事,临散会又补了几句。”霍鹿跟他一块下台阶,脚步轻快:“等会吃什么?石锅拌饭?”
“有点出息成吗。”
陆凛走在人群的后侧,皱着眉别开了视线。
原来不是在等他,是自己想多了。
“裴老师眼光不错啊,找我们霍霍小可爱吃饭。”前头有年轻老师在打趣:“你们两不会在谈恋爱吧?”
“怎么会,”裴灼脚步不停,手里拎着车钥匙:“先走了,回见。”
“好嘞,拜。”
十二月不光风大,一冷起来连耳朵尖都能让人冻掉。
学生们在暖烘烘的教室里学习考试,蔫蔫的都没什么精神。
这次期中考试成绩下来,班上平均分总分排第二,英语平均分排第一,但吊车尾的学生张陆只考了四十,是靠着两个满分强拉的。
张陆他爸是年级主任的大舅子,好说歹说请了一班几个老师一块吃顿饭,满脸堆着笑想拜托老师们再拉着自家孩子往前多进一点。
饭店是海鲜馆子,包厢里点了廉价的檀木香。
“来来来,都坐。”张爸爸热情道:“大伙儿能吃辣么?这家有道芥末呛参是特色,等会都尝尝!”
裴灼有点感冒,坐下时没注意位置,刚好就在陆凛的右手边。
男人侧眸看了他一眼,继续听张家夫妇讲孩子的事情。
小孩还在跟朋友在操场打篮球,压根不知道他爸妈为了他说的口都干了。
“这孩子现在是青春期,我们说多了他也嫌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