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若行愣愣的看向盛荣,他对盛荣也有些了解。盛荣母亲在他七岁的时候去世,他父亲视他为灾星。
盛荣在六岁那年机缘巧合得到一本奇门典籍,当时的他连字还认不全,或许是机缘,就让还是个小不点的小人摸到了一点门道,不知不觉成了修道之人。
在盛荣翻看典籍一年后,他的母亲因车祸去世。因为事出突然,盛荣的父亲找高人算命,最后高人也只说盛荣母亲命数如此。
与此同时,他看出盛荣已经开始修习道宗术法,并告知盛荣父亲,盛荣命里犯“独”。
虽然高人解释过这个“独”是指命里无子嗣,但盛荣父亲偏偏就觉得是盛荣命中带煞,是个不祥之人。
最后盛荣在遇见他师父以后,就随师父来到华青山,再也不曾见过他那位父亲。这么一看,他和自己这个孤儿又有什么区别。
想到盛荣犯的这个“独”,白若行觉得眼前的人似乎并不那么讨厌了。
一生无父无母,无子无女,这是要尝尽世间孤独吗?
白若行试问自己,如果换做是他,或许他的脸上也不会再有什么表情了。
他并没有看盛荣太久,因为不想让盛荣察觉出自己眼神中的怜悯。他又低头看了一会儿照片,才想明白为什么盛荣要没头没脑的问这么一句。
“你是说布下诡异阵法的人,可能是命里犯命缺的天师?”白若行惊讶的看向盛荣。
犯命缺的天师,大多都短命,而且一般活不过四十岁。
盛荣点点头,“这只是一种可能。”
白若行倒觉得是最合理的一种可能性。
他又想到这次回华青山,并没有找到关于那些诡异符篆的记录,说:“对于那天看到的符篆,我并没有在道宗典籍中找到相关消息,应该不属于符咒传承。”
“这并不意外,记载九曲落魂阵的典籍,也是师父云游中无意所得,他并不属于奇门的传承。”盛荣解释。
白若行点头。
临出门的时候盛荣说:“师父已经让奇门弟子注意,如果遇到类似的诡异法阵或不寻常的情况,及时汇报。再有消息,我再联系你。”
白若行本想说,都不知道我电话怎么联系我?但想想他也说不出交换电话号码的话,反正都在一个学校,最多站教学楼下等一会儿。摆摆手,回了宿舍。
六月份的暮色沉的很晚,白若行在宿舍翻来覆去的睡不着。他想到今天在饭店里见到那几盆香蜂草,记得师兄说过香蜂草有宁静安神的作用,想着明早上也去买两盆。
白若行特地起了个早,花鸟鱼虫市场的大爷大妈们,看着比他这个小伙子还有精气神,他转了两排铺子,才找到香蜂草,捧着两盆回了宿舍。
开门的时候正好遇见周祥,还让那货嘲讽了句。“我说行哥,怎么也学起人家养花了?一个糙老爷们你养得活花吗?”
白若行回应他的只有响亮的一个“滚”。
那天在饭店里,明明觉得烦躁的心绪缓解不少,就连食欲都好了!怎么今儿买了两盆长得正好的香蜂草回来,竟一点用没有。
除了飘着的味道好闻些,他照样该心烦心烦,该失眠失眠,白若行都觉得那天一定是他饿出幻觉了。
与其失眠心烦,还不如出去吹吹风。
郊区一条安静的公路上,白若行骑着摩托疾驰而过。
十八岁那年,师兄送了他第一辆摩托,他喜欢风从耳边呼啸而过的感觉,冲撞着因为速度和发动机轰鸣声而鼓噪的热血,刺激又真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