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若行尴尬笑笑,没再说话。
这天晚上照例是白若行先睡,盛荣确定身边的人睡熟了才拿起枕边的手机。他把光线调到最暗,转身去翻白若行的朋友圈。
从热闹的聚会到深夜飙车,从参加师兄的毕业典礼到他自己的入学仪式,盛荣看的很认真,一条消息都没有错过。
直到翻到凌晨,他才收好手机。
盛荣难得的做了个梦,梦到自己回到小时候。
他好像在华青山的一片小树林里,应该是在找昨日落下的一支笔。
不是多贵重,只是用惯的东西不想换。
他拨开厚厚的草丛,正好撞见一身是伤的白若行坐在溪边。
明明前不久还是个虎虎生风的小霸王,压着欺负他的小孩儿打的一点也不手软。这会儿不知怎么的一个人坐在溪边,小小的人抱着自己哭的让人心疼!
他想不惊动溪水边的人转身离开,却迈不开脚步,就蹲在草丛中静静地看着白若行抹眼泪。
盛荣不知道自己蹲了多久,白若行才用溪水洗了把脸,就又变成那个能以一挑三的小霸王。
小霸王对着溪水摆出个凶神恶煞的表情,掸了掸屁股上的尘土离开了。
第二日的太阳很好,因为天空时不时的飘过几朵云,到也不像平日里那么晒。
白若行和张俊峰是下午的火车,但因为去市里的大巴只有一趟,吃过早饭两个人就得出发。盛荣有东西在隔壁的村子,也和他们一起离开了张家。
白若行和张俊峰是提前一天返校的,现在回城的火车上还不算挤。
张俊峰坐在靠过道的地方,神情有些扭捏。白若行也没怎么在意他,拿出手机给周祥打电话。
“在哪儿呢?”
“行哥,回来了?”周祥的声音很兴奋。“我没回去,一个人在学校呢!嘤~太好了,这两天都没说话的人,可憋死我了。”
白若行被周祥嚎的耳朵疼,把电话拿远了点,“我们应该五点到。”
“好嘞!保证准时接驾!”说完,周祥利落的挂了电话。
看着白若行打完电话,张俊峰想张嘴,又不知道怎么开口,几次欲言又止,终于让白若行发现不对。
白若行侧过脸看张俊峰,“怎么了?跟个大姑娘似的。”
被他这么一说,张俊峰脸刷的红个透,支支吾吾半天也说不出什么。最后一咬牙,从自己包里掏出沓钱,正是昨天在村长家见过的那沓。
张俊峰不敢看白若行,低着头把钱塞到他面前。“我说不拿,我爸非要我给你,说村长说的,这钱你必须拿着。”
白若行没接钱,只玩味的看着张俊峰,“出息了?这钱你收的,那你就自己收着吧,别给我。”
张俊峰听着白若行的语气,以为他是生气了,腾地抬起头。
“行哥,你别生气。昨晚我爸去我房里磨了半天,我和他说你不会收,但他非给我,我也没有办法。”
白若行既没看他也没说话,坐在一边玩游戏。
张俊峰忙把钱收回来,默默看着白若行不知道该怎么哄好他行哥。
白若行看是在玩游戏,其实脑子根本不在那。他用余光瞟一眼张俊峰,问:“长记性了?”
张俊峰点头如捣蒜的连“恩”了几声,十分焦急地证明自己认错的态度多坚决。
白若行轻笑一声,这事儿就算揭过去了。
周祥早早地等在车站,就连晚饭也是提前定好的。白若行和张俊峰一出站,他就忙前忙后的帮着拿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