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只跟顾父谈话的人,只要是这个圈子的,对于这种不说出口的潜规则都门儿清,原计划跟那位真太子交流交流的人兴致大减。
不能继承公司,就算是亲生子也没什么价值,更何况还不是在这个圈子长大,接触了也是浪费时间。
老朋友里头打完一圈招呼,顾父路上还跟三个年轻人说了会儿,里头其一陆星沉并不陌生,是他高中同学姜源。
姜源在他的目光下僵硬了身体,脸上艰难地挤出一个笑,混着汗,很难看,其他人目光都在顾父身上,没有发现。
顾父转头对陆星沉说:“星沉,这几个是公司中层,新鲜血液,你们年轻人共同话题多,可以聊聊。”
普通的公司中层自然到不了董事长面前来打招呼,也来不了这个宴会。这几个人能在这儿,还是因为读书的时候接受了顾氏资助,成绩不错,大学毕业面试进了顾氏,又很敢打拼,正逢顾父想多提拔些新鲜血液,有那么一层关系,就入了眼。
另外两个人礼貌拘谨又热切地跟陆星沉打招呼,只有姜源声音有些发干,陆星沉看了他一眼,目光淡淡,没有多做停留。
顾父打算去和老朋友聊天,让两个儿子自己在宴会上玩。
陆星沉突然想起他拿到花房的书忘了带回来,山上夜里湿气重,放久了书肯定会皱,返回去拿,弯腰拿起书的时候,被什么东西,砸在了头上。
低头,是一朵花。
栀子。
一朵来自于他前男友的栀子。
陆星沉看向靠在一棵树上的方令斐,微讶:“你怎么会在这里?”
“我为什么不能在这里?”方令斐皱起眉说。
每回陆星沉用这种语气说话,他就会很烦躁,想打他脑壳。
以前是抓到陆星沉打架隐瞒伤势,还问“你怎么知道了”想打,现在升级了,听他说话就想打。
陆星沉捡起地上的栀子花:“我不是这个意思。”
说完,叹道:“为什么要用栀子花?”
方令斐不愉,掩饰地也不走心,就那么带着有点假的笑说:“眼熟,随便扯的。不是在你家花园。”
“花园里的你要折也随意。”陆星沉沉吟了一瞬,然后问,“我的意思是,为什么是栀子花,你闻到它不难受吗?”
方令斐脸色如同便秘:“我觉得很好。”
1号:【可是您刚刚不是还在说一闻到那味道就犯恶心吗?】
方影帝冷酷地说:【哦,可我一想到有人会比我更恶心,就不恶心了。】
1号信号一阵混乱,它觉得自己可能永远没法真正理解人类的思维,他们做事总是那么不讲逻辑,而辅助者砸面对命运之子的时候尤其不讲逻辑。
不讲逻辑的方影帝整理好表情,一派客气有礼的风度,问道:“你打算一直呆在这里?这是什么待客之道?”
陆星沉往花房出口走,将将要跨出去的时候回头,诧异:“怎么还不跟过来?”
“什么?”
“方先生不是说待客之道吗?这里只有你一个客,我只好在你身上实践反驳一下。”他这样说。
方令斐顿了顿,到底没继续呛声。
说是要待客,但陆星沉并没把人往宴会大厅领,反而绕着花园小路,就这么慢慢散步。
四周黑漆漆一片,走到距离路灯不远的地方的时候,有几个轻佻调笑的声音正在说话。
“老驰,你跟那个飞上枝头一朝变凤凰的顾家真儿子不是在一个大学读书吗?”
“噗,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