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此一年,边疆乱况愈下,流离失所地百姓逐渐有了住所,哀怨泣血也不再方圆十里响起,易末什从最初的小将一步一步往上走。直至再一场胜仗,他以副将的身份回了宫面了圣,被纳兰倾所赏识。
以上那些话便是纳兰倾在朝堂上、询问年仅十九岁的易末什的原话。
而易末什只微俯身,算做行礼,态度不卑不亢地答:“不足一月,便能完全收复。”
文武百官见他如此态度,都轻声苛责起了他年轻气盛,这样目中无人实属过分,更何况龙椅上坐的是当今圣上,更应该被拉下去杖责。
但不知是纳兰倾当真认准了易末什的过人之处,还是念在他年纪尚小不愿计较,他微微抬了手,让众人安静,非但没有怪罪,还道:“如果真如爱卿所言,一月内收复边疆,那爱卿定是功不可没。待你凯旋,加封将军,繁缛礼节一切平免。”
话落,朝堂中又是一阵声音,这次不止窃窃私语了,而是文与文武与武,文与武,个人持各自看法,不一会儿便响起了谁也不服谁的争辩声。
“仗还未打,就如此恃宠而骄?”
“大人这话错了吧,还未得封,何来侍宠?”
“为我兰国战死沙场都是应当的,竟还想要免了君臣之礼?”
“这是皇上应允的。”
“荒谬!”
“……”
任争辩愈演愈烈,你一句我一句的声音叠加,直至最后都分不清谁在支持谁在反对了。纳兰倾微微蹙眉,似是对这样的朝堂有些厌恶,但他却并未出声制止。
“谢皇上恩典。”而易末什得此隆恩也没有很欣喜的样子,他脸上无甚表情单膝跪地,行了最简单最基本的礼。而后道:“臣告退。”
言罢,忽视耳边言语,等纳兰倾摆手作答,易末什便起身径自转身出了金銮殿。
只是台阶都下了数十阶,朝堂里的争吵也没有消减,直到里面传来一声足够穿透众人耳膜的:“退朝——”,耳边那种聒噪才渐渐被压了下去。
就如易末什自己说的那样,最后数场交锋,兰国将士一鼓再竭步步紧逼,对方也在殊死一搏。
由此,多日来还算平稳的小战争倏然扩张,和最初时有过之而无不及,当下边疆交界处血流成河,横尸遍野。
白骨层层叠加泣血哀鸣,不知是被哪些冤魂哭的落了血泪失了心绪,战况凄惨无比,直逼两败俱伤、同归于尽之境地。
但此种情况也只在表面。易末什冷眼自持,岿然不动,暗自算着敌军的末途能到几时。
七天,他令敌方后退十里,十天,敌军再退百里,土地被一点一点的收复占据,将士士气越发高涨。十六天,易末什夜晚打入敌军阵营,大杀四方,敌阵血肉飙溅。
残了的为了不受辱,目眦欲裂地自尽西归,死了的无人祭拜,困与他乡泥土,败了的几近嘶哑,还是无力将散了的士气拼凑,丢盔弃甲带着满身血伤逃回自己的国地。
而易末什站在众多拥护的将士和死尸之中,面色冷然手握冷剑。那把剑在血气的晕染下、而显得有些阴森的月色中散发着诡异的冷光。
剑尖的血凝聚成滴,落地融土,让四周血腥味又浓郁了一分,当时的易末什就像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