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横滨进入夜晚时,沙滩上的游人如倦鸟般纷纷归巢,只剩下停泊在港口的船只上还偶尔传来些许声响。暗黄色的灯光闪了闪,绵长的汽笛声惊走了停歇在船杆上的鸟儿。
千万年前,海浪在崖壁上侵蚀出一个个小洞,随着板块移动,崖体拔高,原本的小洞逐渐形成为幽暗的洞穴。外表只是不起眼的洞口,一眼望进去昏黑无光,踩着积水慢慢向里探索,空间逐渐扩大,从必须得弯着腰前进变成哪怕是一米八得壮汉也可以昂首挺胸地行走。
在经过了开头的狭窄小道后,出现在面前的是一片广阔的近乎半球形的空间,平坦不少的地面,密密麻麻的钟乳石悬挂在头顶上,水珠一颗一颗落下来,使脚下的石壁长期处于湿润状态。
地面上有着诡异而凌乱的刻痕,构成一种奇怪的符号。
最中间摆着一把和这个场景格格不入的木椅。坐在上面的短发女孩头歪向一侧,黑布遮住了她的眼睛,在脑后捆成死死一个结。水珠落在她身上,一点点浸湿了白色的连衣裙。
她一直保持着这个动作,显然还未恢复意识。
夜色渐沉,角落里淋了燃料的火把燃得更加旺盛,火光照亮了这一方隐蔽到几乎无人知道的空间。
看来太宰先生想吃的寿喜锅是做不成了,也不知道那些食材放一晚上会不会坏掉。
这是德莉丝醒来后的第一反应。
她动了动手腕,胳膊被反绑在身后。粗糙的麻绳死死地缠在手腕上,稍微有点动作,格外柔嫩的肌肤就会感到一阵刺痛。双脚也被人用同样的方法绑住。
眼前蒙着的黑布让她分不清自己的到底被带走了多久,也不知道自己究竟身在何处。
还是要给侦探社的大家添麻烦了啊。
女孩轻轻叹了口气,第一次意识到体能是多么的重要。
如果当时能够反应再快一点,至少也不会连声都还没有出就被带走了。
她回想起自己被绑走之前的场景。
在当初救下太宰先生后,她和系统之间的气氛就变得有些诡异。明明只要她一闲下来就会在脑内出现的声音连着几天都没有再出现,甚至连她将商城物品送给太宰先生时对方都没有出来阻止。
德莉丝也索性关闭了所有的辅助功能,这些功能在大多数时间里其实没有什么用,反而很影响她的日常生活。
女孩拉开卧室里的衣柜,按照资料里的记忆从最下层的收纳盒的隔层中取出来一个密封袋。在她专心地察看着存折内容时,身后的空间被扭曲,缓缓展开一个漩涡。一双棕褐色,用黑色颜料绘着奇怪图腾的手臂猛地探出来,捂住女孩的口鼻,架着她的肩膀把人拖进漩涡中。
这个过程,从前到后只是在仅仅几秒内完成。
她的挣扎在对方面前毫无反手之力,就像被追赶到悬崖边的幼鹿最后的反抗,被人不会吹灰之力地镇压下来。
德莉丝觉得有些难受,她坐在椅子上,被绑缚住的手脚明显有些血液流畅不通,阵阵发麻。
自己现在似乎是在什么溶洞内,潮湿阴冷的气息缠绕在身上,水滴落的声音在空旷的场景里格外明显。脚边的地面凹凸不平,她用脚尖试探着点了点,踩到了几块小石头。
不能光等着侦探社的人找过来啊。
德莉丝背在身后的手扭动着,手腕一圈很快被麻绳摩得发红,最靠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