冯昙云攥紧拳头,满面愤慨,“她们合起伙来欺负她,她们欺负人!”
颍川侯夫人冷冷道:“是,她们欺负人,她们就是欺负她没家世,欺负她是从村里出来的无知傻瓜,她们个个出身勋贵,为何要接受一个村姑出身的女人和她们平起平坐,偏偏这个村姑还真的以为自己一朝飞上枝头就真成了凤凰,多管闲事起来,凤凰群里飞进来的野鸡,意料之中的会被群起攻之。”
冯昙云冷笑,低声道:“母亲你忘了,上数三代我们冯氏的祖宗也只是个篾匠而已,您家族的祖宗也只是个土匪。”
颍川侯夫人一窒,抬起手轻拍了冯昙云后脑勺一下,淡淡笑道:“此一时彼一时,我们能躺在功劳簿上享受福荫也是祖宗们当年跟着康高太\祖抛头颅洒热血挣来的。”
冯昙云情绪低落,拳头攥的越发紧了,咬牙道:“兰漾漾是路见不平救了人的,谢玉树吴湘欺人太甚,兰漾漾不过是以牙还牙罢了,谢玉树吴湘错了,兰漾漾没错。”
“傻孩子,你真是被侯爷和你的哥哥们宠坏了,权贵对贱人,哪来的对错,对错不重要,没人理会对错,对谢氏来说,就是凌御打了盛国公府的脸面,勋贵的脸面可不是那么好打的,好打的勋贵都被群起吞没了。”
“不是这样的,母亲,绝不是这样的道理。”冯昙云觉得嫡母说的不对,可她又想不出话来反驳,心里越发憋屈的难受了。
就在这时被贵妇们围住的漾漾那里有了动静,就见她举起了一个镂雕梅花纹的葵花式样大茶盘,嘴巴一咧就是一个阳光灿烂的大笑容,“那么盛国公夫人就从你开始吧,我瞧着您手腕上戴的这两只白玉镯子就很是古朴,有岁月沉淀的味道,香极了。”
牛氏摸上自己的白玉镯,摩挲了两下摘下来放入大茶盘,笑道:“好眼光,这是汉代的古玉镯,从我出嫁那日就戴着没有一日摘下来过,若你能赢了马球赛就是你的。”
“我很开心。”漾漾笑嘻嘻的又走向谢玉仙,“王妃娘娘,您脖子里戴的红宝璎珞真是流光溢彩,想必也是一件宝贝,敢压吗?”
谢玉仙淡淡一笑,摘下放入大茶盘,“有何不敢。”
其余贵妇都心知这场马球赛漾漾必输无疑,摘下来的宝贝必然还会回到她们手中,纷纷笑着贡献出了自己的古董珠宝。
不一会儿一个大茶盘就装不下了,漾漾欢喜的满脸开花,登时又寻了个大茶盘盛放,当漾漾托着茶盘走到冯昙云身边的时候,冯昙云把自己的东珠手串放在里头,提醒道:“你可听过鸿门宴?”
漾漾没做声,只是给了冯昙云一个灿烂的笑容。
冯昙云已经预测到了漾漾的下场,心里难过,眼睛就红了,“你没有做错。”
“我知道啊。”漾漾拍拍她的肩膀,轻挑她的下巴一下,对她眨了眨眼。
颍川侯夫人把冯氏冢妇才有资格佩戴的古玉佛放进茶盘,微微一笑,并没多言。
漾漾把两个茶盘交给英娘蛮娘看管,掰掰手腕子,舒展下身子就笑道:“那么,谁做我的对手呢?我已经准备好了。”
北平王府长史夫人楼氏主动站了出来,走到漾漾跟前,“在场夫人们今日穿着都不便,只你我穿了箭袖骑服,就由我来吧。”
“好啊。”
冯昙云冷冷看了坐在花树下翩然若仙的谢玉仙一眼,扭过头就盯着楼氏怒骂,“好一条忠心的母狗!”
楼氏看着冯昙云冷笑,翻身上马就高高举起了马球杆。
这时被高壮侍女牵到漾漾跟前的大黑马,四个蹄子一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