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很快就会忘了他,”她说,“并且会因为他而感到耻辱。”
“我不会!我盼望着能生一个他的孩子呢。”
“黄思瑶!”黄思雅掷地有声地叫着,脸气得发白。
“只要我能,我就要给他生个孩子。如果能有一个他的孩子,我会万分骄傲。”
黄思雅知道自己是无法说服黄思瑶的。
“张海飞不怀疑吗?”
“哦,才不呢!他干吗要怀疑?”
“我一点都不怀疑,你已经给了他足够的机会让他起疑心。”黄思雅说。
“绝不会。”
“今晚上的这事似乎十分愚蠢。那男人住哪儿?”
“在林子另一边的村舍里。”
“他单身吗?”
“不!他老婆离开了他。”
“多大年纪?”
“不知道。反正比我大。”
黄思瑶的每一句回答都让黄思雅越发愤慨,很像她们的母亲在世时那样狂怒。但她还是压着火气。
“如果我是你,我就放弃今晚的胡闹。”她平静地劝告黄思瑶。
“我不能!今天晚上我一定要跟他一起过,否则我就不想去新加坡了。我就是不能。”
黄思雅从这话里听出了父亲的声音,于是她让步了,但这让步纯属策略性的。她同意开车去附近走走,两人在那儿吃饭,天黑之后开车送黄思瑶回来,送到路边,明天一早再来路边接她,她自己则独自在附近过夜,顺利的话,不过半小时车程。
但她很生气,因为妹妹打乱了她的计划,她为此憋了一肚子火。
黄思瑶如约在窗台上系了一条翠绿色的披巾。
盛怒之下,黄思雅对张海飞有了好感,或者说同情。他似乎很可恶,但是对他的同情超过了厌恶。
不管怎么说,这人还是有脑子的,而且很有脑子。如果说他没了那方面的功能,那更好,省得吵架了!黄思雅现在是再也不需要那玩意儿了,男人们都让它搞得下作自私,有点可怕。
同大多数女人比,黄思瑶的确没那么多烦恼,不知道她明白不明白。
而张海飞则认为黄思雅毕竟是个果断智慧的女人,如果哪个男人要发展事业,她会是个最好的内助。是的,她绝没有黄思瑶的笨拙。黄思瑶更像个孩子,你得让着她,因为她根本就不可靠。
客厅里提前备好了茶点,门开着让阳光照射进来。每个人都似乎有点气喘吁吁。
“再见,黄姑娘!来去平安。”张海飞道。
“再见,海飞!是的,我不会去太久的。”黄思瑶几乎要温情脉脉起来。
“再见,黄思雅!你会看着她的,对吧?”
“我会加倍看住她!”黄思雅说,“她不会太出格的。”
“说定了!”
“再见,博太!我知道,你会全心全意看护张少爷的。”
“我会尽心尽力的,夫人。”
“有什么事给我打电话,把张少爷的情况告诉我。”“好的,夫人,我会的。祝您愉快,回来给我们解闷儿呀。”
~~~~~
大家都挥手告别。车子开走了,黄思瑶在车里回头望去,看见张海飞在最高的台阶上,没有坐在他的轮椅中,而是艰难地站起来,送别。
他怎么也是她的丈夫,农场也是她的家,这是既成事实。
汽车悄然驶出了幽暗树丛遍布的树林,上了大路,路上走着下班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