哼了一声,将门关上,“我休息一会儿,要吃饭了再叫我。”
宁澈本想拉着她多说些话的,看着木门在他面前合上,觉得有几分不得劲,嘴里小声嘀咕,“这是怎么了,一个个奇奇怪怪的。”
不过宁澈说得不错,宁姒二月份就开学,再不回去就只能在书院那里告假了。
宁姒不知道阿煜哥哥会不会跟她一起回京,但哥哥肯定是不想回去的,在这里都“乐不思蜀”了,还跟着那些士兵一起训练起来,晚上还要跟谢繁比划比划。
谢繁身手很灵活,但力气和体力都不比宁澈,总是在腾挪闪避,几乎只有累极叫停的份儿,但他脾气很好,总是笑着说要向宁澈哥学习。
边疆确实容易使人忘却许多烦恼,这里的人充满热情,连美酒和风沙都透着飒爽之感。
宁澈和谢繁身上那股子世家公子的骄矜味儿,渐渐在沙州城的风雪中淡去了。
几乎不曾改变的却是姜煜,他仍旧温雅风流,言谈走动间像是带着江南的风、京城的雨,他和这里有些格格不入。
他很少下场与人切磋拳脚,但他有一次被宁澈拉着,推拒不得,倒当真去比划了一番。他换了身黑色劲装,挺括的布料勾勒出高挑身姿,红色腰带一扎,越发显得腰细腿长。
姜煜并不是文弱的公子哥儿,在学院里也是门门甲等的人物,只是不如宁澈“偏科”,平日里也不爱动武和流汗,于是大家伙儿竟默认了他拳脚功夫一般。
却忘了,他从小也是立志做大将军的,三岁时便开始跟着卸甲归田的老将军习武。
姜煜和宁澈过招时,宁姒在一旁看得眼睛亮亮。
身边的谢繁见了,便开玩笑,“你说,是你哥哥会赢,还是我表哥会赢?”
宁姒笑得眼儿弯弯,“他们都是我哥哥。”
谢繁心道,小妹妹你这重点抓得不对啊……
……
宁姒在沙州城过了上元节才出发。
她从小就觉得自己是个幸运又幸福的孩子。瞧,她的生辰正好在上元节,不管在什么地方,都有全城的灯火陪着她。
三日灯市,烟火不绝,不设宵禁。
过了这天,她就九岁了。
可贵的是,沙州城离前线只有一两日的路程,但这里的百姓如其他地方的百姓一样,为柴米油盐而烦恼,开灯市时便拖家带口出来游玩,小小的边陲小镇上都是充满烟火气的喧嚣。
可以说,大将军功不可没。
百姓的底气,可都是住在城里的大将军给的呢!
要是战火再度燃起,大将军一定会保护好他们的。
上元节这天,宁姒收到了大家的礼物,连不太熟悉的谢繁也送了。姜煜给她画了一面狐狸面具,上挑的眼尾尖尖的嘴,不由分说给她戴上,然后笑眯眯地欣赏,也不知他在想着什么。
回去时马车上只有姜煜和宁姒。
宁姒掀开窗帘,瞧了又瞧,想起方才与哥哥干干脆脆地一声“我如你所愿回去上学了!”,便觉得像是有什么未完成的事一般。
“阿煜哥哥,哥哥他从军,什么时候才能回家?”
姜煜像是明白她所想,笑容很温柔,又有点儿伤怀,“我父亲从军至今,像是在边疆扎了根,上一次回家还是三年前。”
宁姒呆了呆,下一瞬头也不回也跳下马车,冲回去。她脚步匆忙慌乱,猛地扎进路边目送他们的宁澈怀里。
她鼻腔一酸,不肯抬头,“哥哥你要好好的!”
“嗯……”
“不许受伤!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