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终究是知道了,也不知是父亲说的,还是林氏。
罢了,他总觉得像是欺负了小孩子。
袖角被扯了扯,是宁姒。
若没猜错,这小孩对情绪感知颇为敏锐,他有心事时总能被她察觉,撞上他的目光后小姑娘便会甜甜地笑起来。
“阿煜哥哥,你回京还要考科举吗?好像时间很紧。”
看,她在引他想到正事上去。
姜煜笑道,“等三年再去,现在把握并不大。”
“嗯?可是爹爹都说你学问很好。”
姜煜耐心与她解释,“可会试并不只考察书本上的内容,还要对时政、军事、农事等有所见解,阿煜哥哥今年参加春闱,也只能纸上谈兵罢了。”
“可考试就是写在纸上啊,那都是纸上谈兵了。”
“那阿煜哥哥要是和一位耕读子弟一同写农事文章,谁能写得更好?”
宁姒懂了,但还是笑着撒娇,“当然是阿煜哥哥!”
姜煜便笑,点点小姑娘的额头,“你呀。”
“既然阿煜哥哥不急着回去考试,我离上学也还有两个月,那我们可以走慢一点啊,路上玩玩嘛。”
“你哥哥总说你贪玩,看来他是了解你的。”
说到宁澈,小姑娘竟沉默下来,看来还是舍不得。这样从小打闹斗嘴长大的兄妹,一旦分离便好似心中空落落,像是少了什么。
姜煜暗暗责怪自己,“那便边走边玩,我就当游学了。”
宁姒露出个狡黠的笑,“那我可不可以也游学,不去书院读书?”
“小懒鬼。”姜煜笑骂一声,“你们书院院长可是我母亲,我回京了就跟她说去。”
“哎别别别——”小姑娘急忙拉住他,“我爹爹娘亲会打死我的!本就擅自出走,再不上学,罪加一等!”
“你爹娘打你,那来我家躲躲?阿煜哥哥帮你拦着。”
“真的?”宁姒当真思考起了这事的可行性,“可我不能一直在你家吧?只要一回家,爹娘肯定揍得更狠。”
姜煜见她真切地苦恼着,便好心给她建议,“你回家甫一见到爹娘,就哭着撒娇啊,说好想他们,说以后再也不离开他们了。说不定你爹娘感动心疼之下就放过你了。而且时隔几个月,再大的怒火也消得差不离。”
宁姒赞许地看他一眼,“好主意,等回去了让你看我的拿手好戏。”
这样说了之后,就算当真哭得稀里哗啦,也不丢人了吧?
这时马车突然停下来,随从恭声禀道,“公子,前面有土匪打劫,是否绕道?”
土匪?宁姒感到新奇,掀开窗帘瞧,隐约能见前方有衣角的亮影,哭喊声阵阵。被打劫的人好像是女子。
姜煜瞧了宁姒一眼,小姑娘绷着脸,也不知是害怕还是担心别人,叹道,“去处理一下。”
这就是要插手的意思了,随从诧异地抬头,又很快低下去,“是。”随即召集了十来名随从前去。
须臾,随从带了一名女子回来,那女子背着包袱,泪水涟连,盈盈拜于马车前,“小女子多谢高人相救。”
姜煜却看见一名随从捂着胳膊,当是受伤了,蹙着眉嘱咐道,“青山,帮他处理下伤口,到后面马车上休息。”
所以啊,多管闲事就是麻烦。
那女子见马车里坐着的竟是一名模样清雅出尘的少年郎和一个精致可爱的女童,愣了愣,再次道谢,“两位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