狂风呼啸着,世界仿佛颠倒了一般,豆大的雨打在玻璃窗上,噼里啪啦,声音响的不像雨到像是冰雹。
盛夏醒了,少女卷翘的睫毛眨了眨,才缓缓的睁开,被眼前放大的俊脸,吓的一个激灵从床上坐了起来。
转头看了眼身后,果然只剩一床棉被孤零零的团在床角,冰冷的被子没有温度,看来很久没有人睡过了。
她到底是什么时候爬上他的床的?
心中敲着鼓,七上八下,心虚的厉害,也不敢回头去看他,鬼鬼祟祟,摸索着就要爬下去,装着从来没有上来过,倏地背后伸来一只手,勾着她的脖子把她拉入了怀中。
成熟男人清冽的气息随之扑面而来,炙热的怀抱滚烫的厉害,像爆发的火山岩,她既惊慌无错,想溜下去,又怕惊扰他。
顾南城这么恨她,若是被他发现她偷偷上了他的床,怕不是要当场掐死她?
她害怕的缩成一团。
梦中的男人是那么真实,暴力血腥,跟平时的他完全不一样,当恶梦照进现实,她不得不重新审视这个男人。
他有着神邸一样的容貌,矜贵雅正,一身贵公子气质完全符合他的出身,性情冷淡又疏离,偏偏又跟人一种很好相处的感觉,就像把利爪缩进去的野兽。
听说森林中最凶猛的野兽,平时乖的跟猫一样,绵羊在它头上跳舞,它连眼皮都懒得抬一下,懒懒散散的甩着尾巴,无害极了,然而当它肚子饿了,亮出利爪和尖牙的时候,别说绵羊就是老虎也会成为它的爪下亡魂。
不动手则罢,一动手就要人命。
顾南城,应该就是这样的人……
想着她小小的身子就抖了一下,揪着床单慢慢往外蹭。
熟睡中的男人皱起眉,被她的小动作搞得很不耐烦。
“别动!”
男人不开心的吐出两个字,结实的手臂一拢,把她搂紧了。
像落入陷阱的绵羊,被铁钳紧锢在怀中,男人的体温高的吓人几乎把她烫伤,脚趾紧张的蜷缩成一团,她吓的连指尖都不敢动,男人岑薄的唇贴在她的鬓角,呼吸时吐出的气就在她的耳边,吓的她心脏骤停,连呼吸都不敢了。
很快,就憋红了脸。
她要窒息而死了……
像是听到她内心的呼喊,男人微微松开了他,手依旧环在她的腰上。
像量身定做一样,她纤细的腰刚好是他两手的尺寸,男人有些粗糙的指尖在上面摩挲两下,轻轻的,爱不拾手。
被松开了盛夏长吸了一口气,缩紧了身体,努力降低自己的存在感,一边往外爬,怕他惊醒,一边爬一边去看他。
这一看,目光便被锁住了。
他睡的很熟,平时梳理整齐的短发松散在枕头上,眼皮瞌着,下面是又长又翘的睫毛。
他的鼻子很挺,薄削的唇嘴角微微勾着,像是做了什么好梦,整个人的表情也很放松。
像熟睡的野兽。
心脏就像被重重打了一拳,痛了。
这是她喜欢的人,年少时不顾一切,苦苦追寻的人。
她想起那年的自己,顶着四十度的高温逃课出来,只为给他送一支解暑的雪糕。
他在里面拍戏,她没敢打扰,就在外面等着。
她多乖啊,口渴的厉害,想去买水又怕他出来的时候看不见她,就举着一只雪糕苦苦的等。
雪糕都化了,糊了她一手,他也没出来。
对他这么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