站台旁是暖黄色的路灯,夏天的到来,蚊虫随之变多,经常有这么一两只虫子“啪”的一声撞在灯罩上,发出不小的声响。
“孟亦禾,你怎么在这儿?”秦煦洲打开车门下来,由于吃惊,直呼其名。
这么晚了她一个姑娘家在外头,还是这么偏的站台,很危险的好不好。
孟亦禾刚哭过,脸上的泪痕还没干,一双眼睛红通通的,都能赶上兔子了,她见秦煦洲走到跟前,一直垂着头,不敢让他看见。
但是却更委屈,更想哭了。
听到抽泣声,秦煦洲表情有了变化,他半蹲下,扶住孟亦禾的肩膀,果真看到她脸上全是泪,声音一紧,问:“出什么事了?”
孟亦禾摇头,却没有回答,有些事情她不知道该怎么说。
秦煦洲知道公交站台不是说话的地方,小姑娘哭得又可怜,他温柔的用手将孟亦禾眼角的泪痕擦去后,将她拉了起来。
孟亦禾怀里那捧乱七八糟的东西被他拿了过去,放到了车子的后座,她的人则被塞进前座扣上了安全带。
聪明如秦煦洲,看孟亦禾这副样子也猜到她多半在哪里收了委屈,这里离溪南园不远,再看那些衣物,不出意料应该是和家里人吵架了。
孟安国现在躺在医院里,能让孟亦禾这样难过的就只有她那个继母了。
想到这里,秦煦洲握着方向盘的手都紧了几分,要是他今天没有经过这边,那小姑娘会在哪里过夜,遇上些什么不法分子该怎么办?
秦煦洲抿唇一言不发的看着前方,脚踩油门,带着怒火,朝自己住的别墅驶去。
孟亦禾哭过了一阵,坐到车上之后要稍微缓过来一些,不流眼泪了,只是一下一下的吸着鼻子,“你带我去哪儿?”
“去我家。”秦煦洲面色不好,但说话时还是存着几分温柔在里头。
时间已经不早,和黄静梅吵架的场景还历历在目,她说的那些伤人的话也不断的在耳边回响,孟亦禾忍住眼泪,哑着嗓子说道:“送我去医院吧。”
孟安国那边她还能将就着住住。
但秦煦洲对她的这句话仿若未闻,依旧沿原路开,路灯飞速的在眼前闪过,孟亦禾还想说什么,车已经在一个别墅前停下了。
车所停的地方是青城的富人区,家里没点背景的根本住不进来,相邻的别墅之间隔得很远,也起到了一定保护隐私的作用。
孟亦禾本不打算进去,奈何秦煦洲不容置喙,二话不说带人进了别墅。
站在大厅当中,孟亦禾生出了几分悔意,虽然几次接触下来秦煦洲人并不坏,但她不应该在这个点跟他来到这里。
孤男寡女的,就是秦煦洲想做些什么她也反抗不了。
“过来。”秦煦洲将屋中的灯打开,水晶灯白色的灯光洒在大理石上,他随意的把黑色衬衣的袖子挽了上去,露出精壮的手臂。
孟亦禾的脚步动了动,慢慢走了过去。
这人身上的气场太强大,她不敢违抗,身体比脑子的反应快了一步。
孟亦禾走到离他还有两个手臂远的时候停下,在陌生的地方她很不安的捏着衣角,秦煦洲却阔步走到了她身前,轻轻捏住了她的下巴,将她的脸抬起。
水晶灯下,秦煦洲看到孟亦禾脸上的伤口,刚才在站台他没仔细看,现在瞧见心中怒意更甚,几乎是咬着牙说:“这伤是谁弄的?”
孟亦禾别开脸,没有吭声,她不说秦煦洲也能猜到,“你坐着,我去拿医药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