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喜欢?你说簌簌喜欢我?”姜槐甚觉荒唐“怎么可能呢?阿瓷,你看错了吧?”
“怎么会错?”云瓷笃定道“不会错。苏姐姐喜欢阿兄,是那种想和阿兄过一辈子的喜欢。若非如此,哪个女儿家会甘心乐意和男子做那些事?”
说到这,那股火气再次窜上来“她让你陪你便陪,阿兄,你把自己当做什么了?”
姜槐松开揽在她腰间的手,唔了一声,喃喃自语“我自己并不重要啊,我从没想过这些……”
云瓷一怔,“为何阿兄觉得自己不重要?阿兄对苏姐姐,没有爱吗?”
“爱?”姜槐垂下眼帘,沉默寡言。
她并不懂情爱,她所有的热爱都给了阿瓷,她看万物,都抵不过看小姑娘的一眼。
“阿瓷,除了你,我还能爱谁呢?”
云瓷被她这句话惊得心快从血肉里跳出来,磕磕绊绊道“阿兄对我,是…哪种爱?”
黯然褪去,姜槐温柔一笑,满腔赤诚,指节描摹着小姑娘的侧脸,“热爱啊。阿瓷于我,重逾性命。我愿为阿瓷做任何事,我想看阿瓷活得比任何人都好,想看阿瓷成为世上最纯粹美好的女孩子。”
热…爱?
热爱是什么爱?
云瓷心里茫然又带着微甜,“阿兄既对苏姐姐无意,以后,切不可再行那种事了。”
“好。”姜槐捏着她的小手,“我会和簌簌说清的。现在…阿瓷可以抱抱我么?”
云瓷笑得灿烂天真,脆声道“可以!”
她最喜欢阿兄了!阿兄还是以前的阿兄,阿兄只是不懂,以后阿兄所有不懂的,都由她来教。云瓷不信,阿兄的心是木石做的。
她爱阿兄,总有一天阿兄会看见。哪怕看不见,她依然能够光明正大的去喜欢。中间没有苏姐姐,没有任何人,只她和阿兄。
云瓷伸展开双臂,拥抱自己的梦想。
姜槐忐忑的心总算平稳落地,“傻姑娘,除了你,我真不知道去爱谁。”
云瓷羞红了脸,埋在她脖颈“阿兄张口闭口说爱,不觉得害羞吗?不准、不准说了……”
哪怕是热爱,那也是爱啊。
她的耳根通红,宛如一只娇羞的小兔子。
敞开心扉后,‘兄妹’二人亲密更甚往昔。外出归来,苏簌簌最先察觉到她二人的亲密,蓦然生出一股千算万算算不准天意的无力感。她都做到这份上了,还挡不住她们十几年来融入骨子的情分么?
她手上捏着四景楼送来的密信,叹息“阿槐。”
姜槐站在桂树下,肩头洒落朵朵精致的小桂花,她笑“簌簌,你要走了么?”
苏簌簌点头“是。阿槐……你答应的那些话,你还记得吗?”
“记得。”姜槐坐在树下的小石凳,望了眼石桌黑白分明的棋盘,轻声道“我答应要为簌簌赎身,答应为你拿回多年前丢在四景楼的尊严,我也…答应了娶你为妻。”
她目色微沉,歉疚道“后者,恐怕我要反悔了。”
苏簌簌心道果然,忍着酸涩问“出尔反尔,你就不怕我恼吗?”
姜槐认真凝视着她,半晌来了句“怕。”
她缓缓开口“可是簌簌,我并不懂情,我没法回应你。若你只当我是知交好友,咱们假成亲也无大碍,如今……怕是不行了。”
苏簌簌呆立无言。
心意被戳破,如泡沫破裂,镜花水月,总有人先说出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