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发仙在他身后默默站着,脸色也是臭到不能再臭。
紫衣侯想自己的脸色估计跟白发仙有的一拼,忍不住冲口便道:“我说宗主,几个意思啊,还请明示我等。”
无心笑看他一眼,“嗯?”
无心本就是不语自带三分笑的面相,偏生他几乎把似笑非笑当成了面具戴在脸上,那么轻飘飘的一眼,谁也不知他在想什么,若非早知他心性纯良,只怕要忍不住的害怕,心机如此之深,比之老宗主,有过之而无不及。
紫衣侯道:“就那姓卓的几句狗屁不通的混账话,能说的动你?拜托了,没有那份心,别给我们希望。”
无心露出惊讶表情,“我看起来原来是那么没有血性的人呀?提起十三年前的东征,我也很愤怒的好么?”
紫衣侯翻了个白眼,“宗主若是昔日当机立断的跟着我和白发走,或者在大梵音寺手刃王人孙,这话还有点说服力。”
无心但笑不语,专心侍茶,直待茶水沸了,他才抬起头来,“你这话刚才莫叔叔已说过一遍,有一句话卓不群说的很对,你们都没忘记东征,大家都没忘记东征,这个结必须要结,这个仇必须要报。”
他视线从紫衣侯身上缓缓移至白发仙身上,“但怎么个报法,却需我来定。”
那一瞬间,紫衣侯与白发仙同时有一种感觉,既觉得周身冰冷,又觉得冰冷至极致而生的沸腾般的火热,第二次东征,真的要开始吗?
无心洗过一遍茶,为两人分别斟了一杯,“我从北离回归以后,从统一十六部落,到处理日常教务,仰仗二位甚多,以后还有许多仰仗之处,还请二位满饮此杯。”
他左右两手同时捏起茶杯,在杯底稍稍用力,两只茶杯分别朝着紫衣侯与白发仙方向而去,稳稳的落在二人手心。
紫衣侯与白发仙互看一眼,都没明白无心的意思,无心不是惯好客气话的人,这样说只怕另有目的,两人心事重重的饮了杯中茶,连什么味道都没品出来。
白发仙当先道:“无论宗主是何意,只要宗主有东征之心,白发誓死追随,以宗主本领,东征中原,问鼎天下亦无不可,就算是要那龙椅,也不是难事。”
无心抬手扶额而笑,“萧瑟不要的东西你要我去抢?我有那么没品吗?你没明白我的意思,我说了,规矩我来定。”
白发仙一愣,与紫衣侯互看一眼,齐声道:“是。”
霸道之气在无心脸上稍微一聚,瞬间消散,他看向紫衣侯,“雨寂叔叔先前不是好奇我武功进度如何么?何不亲手试试呢?你二人一齐出手,莫要手下留情。”
紫衣侯吃惊道:“宗主你莫非——”
无心“嘘”的一声,笑道:“全力而为便是,我若失手伤了你们也不会内疚的。”
白发仙不敢掉以轻心,手紧紧按在玉剑之上,周身长袍无风自舞,双目凌厉,随时准备发出致命的一击,这一刻,无心不再是宗主,而是他的对手。
紫衣侯也取出了铁骨折扇,折扇“啪”的打开,发丝飞扬,随时准备出手。
当今天下,几乎没有人能挡得了他二人出手,但无心能不能,他二人其实心里也没底。
自从三个月前,无心从中原回来,据说在天启城入了回地狱,在慕凉城与那位论了三日剑以后,无心的功夫深浅,他们便再也看不出来,看不出来,只有一点可能,这人强过他们太多。
无心习惯的双手合十,眉目如画的悄然一笑,“呦,这临着打架了,怎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