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一次雷无桀缠着萧瑟比脚力,曾到过这里,萧瑟清晰记得还在归云亭顶斜躺着悠闲的戏耍了雷无桀一番。
萧瑟带着无心到此,无心周身滚烫热力已经消失,皮肤上只余一抹淡淡的粉红,连胸口的青紫都明显淡了。
萧瑟扶住无心,掌心内里从他左肩滑入,一路游走,果真心门凝滞之处畅通无虞,却是游走经络时多有凝滞,十分不畅,当真要形容的话,便是本来一条澄澈泉水,忽然被浊物污染了,既黏腻又无力,甩之不脱,如影随形。
无心呻|吟一声,渐渐转醒,醒来时,上衣依旧是褪了个干净模样,周遭环境却大变样,他脑中最后的记忆是那条要命的红线,那一瞬间,他几乎看见了死亡。
萧瑟撤了掌力,帮他把衣衫松松披上,转到他正面,“醒了?感觉怎样?”
无心伸展双臂,懒散的伸了个懒腰,伸到一半,微微一滞,继续若无其事的伸展完,笑了笑,“鬼门关上转了一圈,其实感觉还不错。”
萧瑟观察他表情,漫不经心道:“怎么个不错法,牛头马面长什么样,判官可当真骇人?”
无心一笑,“太过不堪入目,只好赶紧的还阳,用萧老板的姿色来洗洗眼。”
萧瑟微微叹口气,无暇与他打趣,把经过大概说了,“温良说,能医此毒的,世上最多只有三人,药王辛百草神龙见首不见尾,温家老爷子受制于人生死不明,最有希望的是唐门唐怜月,所以……”
无心截口道:“所以,得过一日是一日,我还有一月寿命,是吗?足够了。”
萧瑟脸色一变,斥道:“无心。”
无心朝他一笑,“人固有一死,或早或晚罢了,我跟随老和尚念了十几年的经,对生死早看得淡了,有希望固然是好,没有希望,也没什么不好。”
萧瑟默默无语,温良的原话是,唐怜月或许有救治之法,若没有呢?若唐门也受制于人呢?太多变数,他心中无论如何焦急,盲目乐观是绝对不会有的。
无心撩袍下榻,双脚落地便是万千针刺一般的疼,疼的他瞬间汗湿重衣,尽量装作若无其事的站稳,双手在袖内捏得死紧,踏出第一步时候,忍不住一个趔趄,第二步上身子微微的一斜,第四步一如往常,身体站的笔直,闲庭信步一般,走到洞口,远远眺望。
雪已停,暗夜只有猎猎风声,白雪映照下,隐约可见山体轮廓,“倒是个隐世圣地,却不知这是哪位高人所居?”
萧瑟几乎是胆战心惊的看着他一步步走出去,却没有阻止,没有掺扶,无心是何等心高气傲之人,可杀不可折辱,看他站如常人,寒风猎猎,吹出他一贯的白衣胜雪,若能狠一狠心,或他是个粗心人,便可当无心当真无事。
但此时,他也只能装作若无其事,也站起身来,懒散的伸了个懒腰,耸肩道:“谁知道呢,我发现这里的时候这里至少几十年没人住了。”
无心回过头来,眉脚微挑,瞬间让他的脸浮现出一股说不出的邪气,萧瑟十分熟悉早看的惯常的邪气,“暗处有人悬赏我的人头,只怕是南诀那伙人对天外天不放心,一不做二不休的斩草除根,以绝后患。”
萧瑟拂了拂袖子,没有说话。
无心道:“南诀,暗河,加上躲在暗处的部分江湖势力,已经十分不好对付,再加上黑道上见钱眼开的亡命之徒,看来我处境着实太过凶险,是我棋差一招,大意了。”
无心转过身来,朝萧瑟走近两步,“我若顺利医好伤,以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