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呃?”
“学校附近哪里有甜品店吗?”
“???”
霸霸!你倒是听我说话啊!
加了料诚意满满的粢饭团在梁溪书包里塞了一天,她只要一伸手进桌肚摸东西,就能感受到塞在侧边口袋的大饭团。
早晨刚触及的时候,还是温热的,带着糯米的软乎劲儿。
到了中午,就完全凉了。
再放到傍晚,指尖触及处冷硬一片。
梁溪收回手,心情不免有些低落。
有些人三百六十度无死角,顾宴清不仅无死角,还全方位散发着“老子诚实有信说到做到”的气息。
她怎么也想不通,怎么说好了在校门口碰头,他反而不出现了呢。
多的那一个饭团最初没有惨遭抛弃只是因为少女单纯地期待着,或许早读课下课、或许某个课间,顾宴清会突然出现讨要昨天答应他的东西。
一个白天转瞬即逝,她现在不仅没想明白为什么他没出现,还多了一个疑惑。
——不过是个破饭团,她怎么就舍不得扔。
脑子里有两股力量在打架,一股怒气冲冲,埋怨顾宴清说话不算话;另一股为他开脱的力量也不知道被什么支撑着,愣是摇摇欲坠了一天还没倒。
到了放学的点,碰上苗思雨要做值日,梁溪就落单成了一个人。
外面天气不太好,她准备打车回家,又不想去挤校门口人最多的时候,于是百无聊赖地趴在桌面上懒洋洋转过半边身子。
高一教学楼已经走得差不多了,比平时安静许多。
视线顺着身体扭转的方向自然而然透过窗棱落在空旷的走廊上,梁溪眯了眯眼。
“!”
空旷个屁!
顾宴清这个人怎么回事?
出现消失都不带提示音的吗?!
她迅速直起身子左右张望了一番,教室里空无一人,是……来找她吧?
梁溪下意识把手伸出桌肚摸了摸,不明白自己是获得了什么特殊技能,总能在对方一成不变的淡漠眼神中读出不一样的意思来。
这一刻,他似乎在说:我的饭团呢。
梁溪不动声色地把饭团揣进校服兜里,小步挪了出去,不高兴地抿了抿唇:“学长,你骗人。”
“嗯。我是小狗。”
“?”
你这样我还说什么?
梁溪撇开视线,心虚地看了一眼确实空旷的走廊,继续拿腔作势:“那你现在是要干吗?”
“来道歉。”
怎么会有人把道歉说得这么理直气壮!
梁溪对他忽高忽低的情商有些堪忧,心说,你这个道歉气势磅礴,怎么像是我做错了什么似的。
心里还没槽完他,就听他顿了一下,还有下文:“请你吃蛋糕。”
“……”
那,好吧。
要不是顾宴清带她来,梁溪完全不知道学校附近竟然隐藏着这么一家挺有腔调的甜品店。
大隐隐于市,在老旧居民区后边,用旧房改造出了一家非常正点的欧式宫廷风小店。老板娘也很有腔调,烈焰红唇,长裙贴地,懒散地倚在门廊下抽烟。
顾宴清走在前面,推开厚重的玻璃门,一串清脆的铃铛声瞬间在整个店面回荡起来。
他停在柜台前,只淡淡扫了一眼冰柜里的陈列,便很有耐心地垂下眼皮等她选。
梁溪对甜品不怎么热衷,只觉得琳琅满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