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总是要死的,却还是要拼命去活。”
“世间哪样生灵不是如此呢?”我虽是妖,却也在为了能躲过天劫而苦心修行。
“神仙便不是。”
“兴许是你还没见着这样拼命的神仙罢了。”
月老听见了我的小声嘀咕,却只是一笑了之。
说来,月老这人,相处数月下来,我也算是了解了部分,他话多,且废话尤其多,对于六界的任何见闻诸事都要感慨一番,算得上性情中人了,可是要说性情,他又添了两分胆小,比如历寒来寻我时,他就会一溜烟躲回天上去。
“早说了,我看见阴间的人就浑身不对劲。”
“可是二殿又不会吃了你。”
“我看你同他关系倒很好,早说了要少与阴间的人来往,你怎么不听呢?”
“二殿不过偶来寻我一次,怎么叫时常往来呢?”
事实上,这都是月老看来罢了,历寒其实经常来人间寻我,只不过大多时候,月老并不知道罢了,我就这样做着阳奉阴违的事,倒也一点不心虚,经手过太多恩怨情仇后,我反而对自己的感情坦然了一些,只想着能过一天算一天。
所有复活后的日子,其实都算是我偷来的。
“你说要是大家知道其实我还活着,会怎么样呢?”
“你说大家?指的是?”
“所有人啊,地府的,天界的。”
“自然每个人的反应有不同。”
历寒似不想与我深入讨论这个问题,我也就没再说了,他倒是问起我的修行情况,我只说还好,二人随即相对无言,沉默了半晌。
“为什么要给自己取名三月?”
“随便取的啊。”
“我还以为有什么深意。”
“要说深意啊,大约就是因为喜欢春天吧。”我是树,怎么能不喜欢春天呢,虽然夏天才是真正繁茂的季节,但到底是不同的,春天才代表着开始,我余映又重生了一次,生在春日。
虽然声明了很多次“三月”这个名字,历寒还是从来没有改口过,我道:“你就不怕哪天被人听了去。”
“不怕,反正他们也只会觉得我是难忘旧情而已。”
“毕竟还对着一个和三殿长得如此像的人,会叫错也是常理之中?”
“难道不是吗?”历寒反问我。
诚然,历寒说得有理,可我那种新生的愉悦感却少了。
没想到,当我把名字告诉时州后,他也是没有真的改过口来,最后唯一会叫我三月的人倒只剩下月老和谷衣了。
另外说起来,我挺好奇为什么月老会是一个年轻小伙子。
“师父,你能告诉我为什么要当月老吗?”
“大概是因为自己姻缘不好,就希望世人的姻缘能好一点。”
“这么说,师父也有个难以忘怀的人了?”真好奇是什么人让他念念不忘。
“瞎打听什么,干你的活。”他指了指我手里的红线团子,我觉得自己每天理红线都快成了织布机,只是织布机上的线显然比我手里的红线要细。
“但是我瞧着世人众多,也没几个有好姻缘的啊,怨偶太多了。”
“我一个人哪里忙得过来啊,你以为姻缘宫跟地府十殿阎王一样有很多人管事啊,十殿阎王十个加一起有时候都忙不过来呢,何况月老只我一人。”
看来这就是很多人求月老无果的原因了,加上月老也不是个勤恳司职的神仙,那人世间的怨偶可不就多了。不过,若六界没有月老,怨偶估计会更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