邑陽千清楚的记得,凡间时自己的酒力可远远不及她冰滦,如今却因她的失态略感不自在。
若是在凡间,自己该心酸吧?
冰滦羞涩的笑,“没尝过灵仙的酒,还未请教师傅,这酒怎么喝?”
邑陽千举起瓷碗示意,“狂饮便是……”又是一碗狂饮而进。
冰滦也学着邑陽千的样子,狂饮而入,这才感觉到灵仙的酒甚是美妙,满脸新奇的看着碗中之物。
“好酒!”
冰滦赞叹道,然后傻兮兮的笑着。
邑陽千又替冰滦斟满一碗,又碰了一杯,冰滦小心端着。
“师父……这酒是什么酒?为何如此的好喝?”
邑陽千放下碗,手指轻敲着酒坛,淡淡道:“这酒名叫‘千露’,我师妹当年酿的……她说,遇友人时拿出来……不丢面子。”
“友人……”
冰滦心里美滋滋的,因邑陽千当她是友人,也回想起来画卷当中的人,想必就是他的师妹,听闻已经不在这个世上了……
此酒如此珍惜,冰滦竟是不敢再喝了……
邑陽千轻瞟了一眼冰滦,“怎么不喝了……?”
“嘻嘻嘻……”冰滦傻笑着。“你我师徒情深,喝烈一点的可好?”
“呵……还嫌不够劲!”
邑陽千收了‘千露’,瞪了冰滦一眼,眨眼间变出一坨石块,冰滦惊愕的眨巴着眼睛。
“石头……?”
邑陽千再次不削的瞟了冰滦一眼,一手拍裂石快,露出一茶色酒坛,揭开封泥,酒气浓郁……
“好酒!”
冰滦跃跃欲试。
各自斟满,碰了一杯道:“此乃‘将军鼓’烈的很,醉倒在桌底下我可不管你……”
“不会……不会。”
冰滦一口喝掉半碗,如火灼烧喉间,咽下腹中暖意升起,血脉流通顿时快了不少,没想到此酒还有助于修行……
邑陽千也是一饮而尽,此酒邑陽千最喜欢它的火烈,如将军般耿直,气通百汇,却没想到冰滦一女子也喜欢……
再看冰滦,腕处一缕殷红透过绸带,却毫不知情。
“你受伤了?”
冰滦连忙遮掩,蒙蒙酒意笑道:“无妨……小伤,待这坛喝完,徒儿为你演奏一曲如何?”
“好啊……”
酒过三巡,邑陽千黑袍拂过,收了桌椅,酒意尚浅,半躺在蒲垫之上。
冰滦栾雪凝甲,桃色古筝前拨弄筝弦。
“好……”
凝甲之术让邑陽千拍手称好。
冰滦莞尔一笑,筝声起,是大成之境的《梨花痛》。
“哈哈哈哈……”
听这意境,邑陽千狂拍着蒲垫,声声狂笑着,冰滦竟是在临摹自己。
借着酒意,嘲笑着自己,嘲笑着冰滦,嘲笑着命运如此捉弄与他,笑自己傻,笑她傻,笑自己痴,笑她痴,笑自己薄情,笑她薄情……
“临摹之作……哈哈哈哈……”
邑陽千的笑,久久不能自收,借着酒意肆无忌惮的发泄,就着酒意尽情的自嘲……
收了筝,冰滦也羞颜腆笑,“却是临摹之作,让你看出来了……”
笑了一阵,不知是否醉意涌起,冰滦如痴般的眼神不再遮掩,越凑越近,邑陽千厌恶的将她的头推开……
他不想告诉她,他就是元邑,否则连最后一点情分都难保存了,他也不想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