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妙决不是那种你摔一个杯子我就必须砸一个盘子,你对不起我一次,我就也必须对不起你一次才算扯平的那种人。
“她大局观很好,也知道轻重,绝不是任性自我的人。”贺炎向裘德解释。
裘德对他来说是像父亲般的男人,这一重意义远甚于早亡的生父,和年老体衰的养父,裘德才是他真正意义上的养父。
贺炎不愿意让裘德对姜妙留下不好的印象,他是一定要为姜妙作出解释的。
“那她为什么?”裘德拧着眉头问。
是啊,姜妙为什么?贺炎也感到茫然。
裘德忍住气,问:“你有没有告诉她,咱们跟吉塔迟早要握手言和,以后恢复了邦交,她就可以自由地回去,不怕被逮捕了。”
“说了。”贺炎说。
裘德就更不解了:“那她跑什么跑?她又能跑到哪去?她现在在那边是叛国者。”
不管她在吉塔还有什么牵挂,乖乖地在巴达克家的庇下等着两国建立邦交的那一天不就行了吗?这不是一个完美的解决方案吗?
贺炎嘴唇紧抿。
“大哥……”青年抬起头,缓缓地说,“我现在也没想明白她为什么这么做。但,我知道她是一个什么样的人,我相信她一定有这么做的理由。”
裘德的眉头拧成了疙瘩。
“大哥,如果这是她的决定,我……”贺炎说得有几分艰难,“我尊重她的意愿。”
裘德眉毛一竖:“你什么意思?”
“不要去追捕她,让她按照自己的意思去做吧。”贺炎说。
裘德已经快压不住怒气了,拍着桌子说:“她只是一个平民,手无寸铁,还带着睿睿!对,睿睿!”
提起睿睿,裘德又恼怒,又心疼。
“你就不怕他们母子俩出什么事吗?”他恼道。
贺炎的心当然想被揪着一样难受着,担忧着。但他苦笑:“你不了解她。”
姜妙是一个什么样的人呢?她可不是把做事粗疏当蠢萌来卖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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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是做事之前先考虑可行性,分析个一二三,再考虑可使用的手段,力争最优化。她喜欢把事情量化评估,尽可能地掌握在自己的手里。
如果她动手做一件事了,则意味着她已经有了把握。
姜妙敢逃,大概率裘德是找不到她的。
裘德当然不信这个邪!
睿睿被卷走了呢!这怎么能行!
“在我们的地盘上,她能跑到哪去?又能跑多远?”裘德大手一挥,“这件事你别管了,我来!怎么也得在移民局和安全局发现人没了之前把她找回来,这样比较好抹平……”
通讯切断了。
贺炎知道他阻止不了裘德,但他也预感裘德一定找不到姜妙。
他看了家里的监控,姜妙离开的时候非常从容。她甚至在门外还转身凝视了摄像头几秒。
对于察看监控的贺炎来说,姜妙是在凝视他。她的眸子黑白分明,格外清亮。她理智清醒,知道自己在做什么。
凝视了贺炎几秒之后,她才牵着姜睿转身离去。
这事发生在三天前,他出门前往军事基地参加授勋仪式一个小时之后。
他离开了一个小时后之后,她就收拾停当,带着孩子离开了他。
这说明后来他跟她通话的时候,屏幕里显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