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嗯了声,拿起筷子继续吃饭,“看看谁跟你合得来。”
才生出的成就感化作乌江水,转眼流了个干干净净。
阮苏总觉得段瑞金掌控着一切。
她挥霍,他随她挥霍。玉娇挑拨,他随她挑拨。王亚凤打麻将,他看见了也只当没看见。
无论她们怎么闹,他永远气定神闲,除非触及他的底线。
这种感觉令她愈发想离开段公馆,回卧室后就想打开小金库,盘算盘算目前藏起来的资产。
刚把手伸向衣柜,房门就被人打开了。
她吓了一跳,回头看见来人,困惑地说:“二爷?”
段瑞金点点头,关门走进来,显然又要在这里留宿。
她忍不住说:“您今晚不是该去别人房里吗?”
“去谁房里?”他反问。
阮苏哑口无言,因为仔细想了下,确实无处可去。
大太太永远在念经,王亚凤从不下牌桌,玉娇和小春鹃又不知跑到哪里去了,不来她这里,他就只能跟光棍似的自己睡。
真不知道他养这么多姨太太是为了什么。
阮苏耐着性子帮他脱衣服,二人洗漱完毕上床睡觉,她牢记着那天在书房发生的事,牢牢贴着床沿,尽量不碰到他的身体。
段瑞金显然不在乎,很快就睡着了。
第二天段福同他去矿上,汽车一出门,就看见侧门外站着个陌生的小姑娘,穿了一件艳俗的新花褂子,探头探脑地往里瞧。
想都不用想,这估计就是跟她“合得来”的人了。
段瑞金冷淡地摇上车窗。
段福坐在司机旁边,回头看了他一眼,说:
“二爷,今早太太从晋城来电话了。”
段瑞金嗯了声。
“太太说,要是这半年里您再没有好消息,她就带着二少奶奶到寒城来,等她生下小少爷后再回去。”
段瑞金捏了下眉心,再次嗯了声。
段福道:“家中五位姨太太,其实就数五姨太最合适。年纪轻身体好,没有恶习,虽然被卖到窑子里过,但是还未做生意就被您带回了家,可谓是干干净净。您要是愿意的话,不妨我这两天就去找一名靠谱的老中医,开始为她调理身体,早做准备。”
段瑞金心情不好,语气就不耐烦起来。
“你这么上心,不如你去。横竖你也是段家的人,留下的是段家的种。”
段福没有生气,平静地说:“您是主子,我是奴才,哪怕占个远房表哥的身份,生下来能继承家业的,也只有您的孩子。”
他平时还好,每次一到这种事上,必然拿出一副认命的奴才姿态,宛如从棺材板下爬出来的老古董,叫人没有交谈的欲望。
段瑞金松了松衣领,望向窗外。蓝天白云,广阔旷野,他突然想起昨天晚上时,女人蜷缩在自己身旁酣睡的样子。
那样小小的一团,真叫人想抱抱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