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么说吧,太宰君。在知道织田他还活着这件事之前,你是否有过这样的想法,如果时间能够重来,无论如何你都要扭转这个悲剧。”
太宰的表情僵住了,就好像被说中了心底的想法一样。
——原来如此……原来是这样。
他垂下眼帘,无声地笑了起来。当再次抬起眼睛,对上枝子视线的时候,太宰的眼中多了份真实和柔和。
“抱歉,枝子,我不应该对你说那样的话。”
“枝子?不是枝子小姐?”枝子敏锐地抓住了太宰话中的关键点。
“枝子是织田作的朋友,那么我们也能算朋友了吧。朋友之间叫名字不是很正常吗?”
看着一脸理所当然的太宰治,枝子捂嘴笑了起来,她说:“既然如此,那么作为交换……太宰,可以这样叫你吧?”
“可以哦~只要枝子高兴就好。——对了,枝子你的左眼是因为人体实验才没有的吗?”
没想到太宰会突然问这样一个问题,枝子有点不知所措。她伸手盖在左眼的眼罩上,摇了摇头,说:“不是的,是十年前在一场车祸中失去的。”
“这样啊……”
太宰若有所思地盯着枝子的左眼,在枝子疑惑的目光下,他询问道:“可以看看你的左眼吗?”
枝子微微愣了下,她想了想,说:“……也不是不可以,就是可能有点吓人,因为被摘除了整个眼球。”
见提出请求的人并没有改变主意,枝子便解下了眼罩,撩开半边刘海,缓缓张开紧闭的眼皮。
空无一物的眼眶,看着就让人觉得心里瘆得慌,特别是还有右眼做对比。不对称的异样感总会让人觉得很不舒服。过去,枝子在照镜子的时候,偶尔张开左眼,也会产生这样的感觉,所以后来她就戴上了眼罩。
“十年前的话,你正好是九岁,对吗?”
将视线从枝子的左眼上移开,太宰在她戴眼罩的过程中,问了这样一个问题。
“对的,那时候我正好和父母一起搬到了镇目町,也转学到了苇中学园上小学。”
“那九岁前,你是在哪里生活的呢?”
“我是在……”
枝子愣住了,本以为能够脱口而出的地名,却在张口的那一刻发现,她竟然什么也不知道。
——我……以前是在哪里上学的?是在哪里生活的?
脑子里一片空白,就好像九岁以前的人生根本就不是属于她的人生。枝子突然觉得头很疼,被眼罩盖住的左眼也发涨地疼。
有零碎的东西从脑海中划过,她想要抓住这些碎片,却在即将触碰到的那一刹,彻底失去意识。
“砰——”
陪护椅翻倒在地,原本坐在上面的人已经被人推倒,整个人被迫仰躺在冰冷的瓷砖地板上。
他的脖子被压在他身上的少女用一只手死死扼住,这个看似身体纤细的少女,力气却出乎意料的大。那把原本放在桌上的水果刀,不知何时已经被少女握在手里,刀锋擦过太宰的耳侧,钉在了地板上。
“我收回之前的话,太宰治……”
她低下头贴近太宰治,肩上的长发随着她的动作垂落到身下男人的脸和脖子上。她的声音轻而喑哑,唯一露出的蓝色眼睛中暗藏杀机。
“……你和森鸥外一样,都让人恨不得想要杀死。”
——想要杀死,却怎么也杀不死。
这样的憋屈感,贝尼托在森鸥外身上感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