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视线飘向小润玉,却见他珍惜地把玩了好一会儿后,才轻轻将珠子藏进天河里。
这时,天边群星的光芒开始黯淡,云霞逐渐透出彩色,凌晨到了。
小润玉连忙飞奔回望月台,躲进了偏殿,接着站在窗边,唇边抿起浅浅的弧度。
那双眼睛,水润可爱,里面是满满的渴望。
渴望?他在渴望什么呢?
透过窗户看去,那里正好是膳房——她每日给他做早膳的地方。
心里咯噔一下,望舒仿佛明白了过来。
这孩子……是在渴望母爱吗?
望着窗前那道瘦弱的背影,望舒第一次觉得自己不尽职。
这孩子,虽为天帝长子,却是庶出,又早早没了母亲庇护,才养成这般乖顺谨慎的性子,也确实是难为他了。
今日看来,他面色苍白,大抵是因夜间噩梦所扰的缘故吧。
是她疏忽了。
如今,她既同意照料护佑他,总得尽职尽责才行。
这般想着,望舒招来纤阿,问道:“你可知小鲛人的情况?”
纤阿平日里出门多,小道消息自然也多些,便捡了重要的说与她听。
“大殿下是陛下长子,目前已两千余岁。生母早殇,只听说是一位普通的得道精灵,连封妃都不曾。一百年前,天帝欲废天后立花神。因此天后娘娘亲自下界,将大殿下接回了天界,养在膝下。不过如今,天后已诞下嫡子,平日里对大殿下,自然轻慢了些。”
望舒点点头,忽而想起今日那本《水波术》,遂问:“小鲛人的师父是谁?看起来不甚上心。”
纤阿看了眼她的脸色,犹豫着说:“陛下……并未给大殿下请师父。”
“你说什么?”
“大殿下刚来天界的时候,陛下曾亲自教过他一段时间。后来陛下军务繁忙,就让大殿下自己去省经阁看书。”纤阿解释道。
望舒的脸色微沉。
“你的意思是,天帝让小鲛人自学一切术法?他就不怕小鲛人误入歧途,走火入魔吗?”
纤阿不再说话。
望舒摇摇头,叹气:“想来也有天后的原因在吧?“
罢了,天帝凉薄寡情,天后阴损善妒,她又不是第一次知道。
既然这样乖巧的小鲛人,天帝天后都不疼他,那日后,就由她来保护他吧。
望舒心里这样下了决定。
第二日凌晨,一道怒吼声划破长空,打破了望月台的寂静。
“你个死猪崽子,把我给小鲛人做的菜全打翻了!快拿命来!”
往常清雅的声线陡然拔高,少见的一幕,一下子把小润玉吸引了过来。
“母妃,怎么了——”
他刚走过来,谁知一道白色的光影,就以极快的速度冲来,一下把他撞倒在地。
紧接着,小小的一团白影,“滋溜”一下,躲在小润玉的身后瑟瑟发抖。
望舒眼睛微眯:“你往哪里跑?”
看着一边说,一边朝他冲来的母妃,小润玉也跟着发抖,瑟缩的模样像极了身后那只小白兽。
“母……母妃,有话好说,有话好说……”
近在咫尺的杀猪刀熠熠生辉,小润玉脸色一苦,连忙拦住她。
“小东西,你快出来,别躲在小鲛人身后!”望舒犹不解气,扔了杀猪刀,就往他身后抓来。
谁知那道小小的白影,反应灵敏的很,嗖的一下溜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