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位老仙翁跪在地上,抚须直叹,神色十分之凄惨。
“启奏陛下,这两百多年来,仙兽园丢失灵兽无数,实乃小仙看守不力之过!但更可恨的,是那偷走灵兽之人!她猖狂无度,竟每晚都偷走一品珍兽……”
老仙翁一边说,一边抹眼泪,仿佛丢失仙兽,如同剜了他的肉似的。只是偶尔从指缝间,偷看天帝神情的动作,泄露了他真正的意图。
上座的天帝,微微抬眸,不置可否。
直到老仙翁绞尽脑汁,实在无话可说了,天帝才表态。
“且压下此事,随她去吧。”
“那……”老仙翁忐忑,“丢失灵兽之罪……”
“与你无关。”
老仙翁放下心来,遂不再多说,行礼离开。
阁内一时恢复了寂静。
过了一会儿,大门外传来守卫与人的对话。
“大殿下请止步,陛下在里面。”
听到声音,天帝眼神微动,说道:“让润玉进来。”
话语落下,一袭白衣的少年,就从外走来。
明亮的光线,聚在他身后,仿佛都增添了一份温和的暖意,真是好一个积石如玉,列松如翠的翩翩少年!
“孩儿拜见父帝。”
看着跪伏在地的大儿子,天帝仔细打量着。
虽还有些清瘦,但比起从前来,风华气度都大有长进,再不复当初的唯唯诺诺。
看来这两百多年,他的母妃很是尽心。这样就好,也不枉他亲自将润玉送进望月台的一番苦心了。
甫见两百年未曾谋面的长子,天帝眼中闪过一道精光,随即开始考校起润玉的术法来。
半晌,他满意地点点头。
“你虽是本座长子,却非天后嫡出。从前本座欲为你延请名师,不想天后执意反对,本座也无可奈何,只好听之任之。”
天帝顿了顿,看了眼长子的表情,发现他并未露出丝毫愤怒不虞,心中暗自点头。
仁善守礼,谦让淡泊,真是人如其名。
对这个儿子,天帝更满意了几分,因此难得笑着说:“听守卫说,你时常来省经阁,如此勤勉乐学,甚好。自今日起,本座允你自由出入省经阁外殿和内阁。”
润玉眼眸微垂,脸上露出温和的笑容。
“谢父帝。”
“好了,本座还有军务在身,你自己好生在此研读。”
说完,天帝举步离开了省经阁。
润玉跪在地上,膝盖冰凉。
两百余年未见,父帝还如从前一般,多关心一句都没有。
百年期盼成空,润玉忍不住闭上眼睛,只觉地上太过冰凉,那冷意顺着膝盖,爬到了他心间。
这时,突然一股淡淡的暖意,从颈上的珠链传来,温暖着他寒凉的四肢心肺。
他低头,从领口处取出一条银色的丝带,上面的越华珠正微微泛光。
他抿起轻浅的笑,眼神就像醉酒般晕染着漾色。
还好……他还有母妃。
经此一事,润玉再无心翻阅书册。将手中的《漩波咒》放下后,他转身出了省经阁。
“恭喜大殿下,贺喜大殿下!”
门外候着的省经阁主事,见他过来,连忙谄媚地道喜。
润玉免了主事的礼,微挑眉头:“润玉不知,主事所言何喜之有?”
主事看向日益风姿卓绝的白衣少年,觍着脸笑道:“省经阁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