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路上,城中兵将皆固守不出,西启大军得以畅通无阻。
不过一两日功夫,西启大军已赶到北临国都外。
北临朝中得到消息,早紧闭城门,坚壁清野以待。
自古国都依山傍水,占据军事地理优势,若要强攻下来,没有十几万军队,围困数年,也难以攻克。
北临国都也是如此。
及至兵临城下,北临国中众人虽十分焦急,却不至于失了分寸。
一来,西启才十万人马,而北临国都却城高墙厚,屯粮甚多,倒不惧他西启围城。
二则,如今天下四分,北临、西启、宸国、尉国各霸一方。四国均衡抗争之势已持续十几年,宸、尉两国必不会坐视西启吞灭北临,独大一方。
大军出征的时日越久,西启的国力损耗就越大。到时宸、尉两国一旦派出援军,不论是驰援北临,还是反围西启国都,都够他西启喝一壶的!
说不准,还会让试图打破平衡的启皇容齐,在此地折戟沉沙!
再者,北临兵事突起,国主失踪,朝中众大臣已拟好诏书,意为国都告急,诏天下勤王。诏书已发往北临各境,想来不日就有勤王大军,赶赴国都城外,击退西启大军!
综合以上三点,就是北临大臣的底气,因此国都中倒不算太慌乱。
然而容齐既然敢孤军深入,自有他的考究。
他命大军在原地扎营,休养元气,准备第二日再发兵攻打北临国都。
手下大将提出异议者众多,容齐却一力压下,只叫他们计划入城后该如何行事。
将军们一方面觉得匪夷所思,一方面又王命难违,只好按照容齐的章程行事。
这夜,容齐与将军们秉烛夜谈,直到半夜才回自己的大帐。
帐中,一盏素雅宫灯发出昏黄的光芒,容舒正坐在桌前,撑着脑袋,眼帘半阖。
他走过去,将她打横抱起,放在床上。
“这么晚了,怎么还不睡?”
容舒醒来,拉着他的手撒娇。
“我在等你。你没回来,我睡不着。”
容齐心里一暖,眉眼也柔和了。
他脱下盔甲,躺在床上,将她搂在怀里。
“舒儿……”
许久,他才开口说话。
“嗯?”她的鼻音很浓,似乎要睡着了。
“明日,我若战败,你便走吧。”
她睁开眼睛,看着他俊朗的侧脸:“走去哪儿?”
容齐低头,与她对视:“你是仙女,自然是回天上去。”
“哼!”她娇哼一声,背过身去不看他。
“也不知道是谁在出征前跟我说,我若敢离开他一步,他立时便战死在沙场上!”
拍开他伸过来搂她的手,她往床另一侧挪了过去。
“叫我走就走,叫我留就留,我才不听你的呢!”
看着她蜷缩起来,背对着自己赌气的样子,容齐心里涌起一股暖流。
“你当真不走?”他问道。
她又哼了一声:“不走,就不走!”
容齐眼中划过一丝得逞的笑意,随后朝她压了过去。
“那你答应我,若我明日赢了,你就永远留在我身边,再也不离开了……”
她侧头看了他一会儿,试探性地问道:“我要是不答应呢?”
容齐笑了,只是这笑里充满了决绝和悲伤。
“那明日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