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么多年,我好歹也从一个小女孩长成了一个女高中生了,也不能还生活在太宰治的阴影下吧。
对于现在的我来说,还是贫穷更有些威慑感。
我带着空杯子走了,告诉了店长太宰治还要一杯咖啡。
店长点点头,暂时放下手头那些不怎么重要的工作,又亲自煮了杯咖啡。
我小心翼翼地端过去时,国木田独步和超推理先生已经走了,太宰治旁边空着,他对面的谷崎直美和谷崎润一郎还坐在位置上。
结果看我过来,直美就“嗖”一下直接拽起他哥跟我说再见,然后就跑了。
整个过程不超过一分钟,搞得我一脸懵逼。
我:???
太宰治接过杯子放到桌上,杯底和桌面碰撞时发出一声清脆的响声。
“直美跑什么?”直觉告诉我这个男人肯定知道原因。
“国木田叫他们回去工作了,我跟他们说,我有事和阿澄谈,就暂时留下了。”
“你有事和我谈?”我狐疑地看着他。
太宰治面前放着一杯咖啡,他也不急着喝,倒是指着对面的空座位开始招呼我坐下:“阿澄,坐啊。”
“……”有鬼,肯定有鬼。
我坐下后,太宰治就直勾勾地看着我,我也不怂,回瞪着他。
这个状态持续了大概十几秒。
“噗嗤。”直到太宰治突然笑了。
“哈哈哈哈哈哈,你先笑了,你输了。”我大声喊道。
太宰治很快反应过来,从善如流地应对:“看着阿澄一副瞪大眼睛的傻傻模样,一时没忍住。”
“……”我日哦。
我一扭头站起来想走,可是太宰治的声音已经先一步传入我的耳中了:“阿澄怎么会在这里打工呢?”
呵,你以为我会告诉你再不打工我就要穷得吃土了吗。
我内心一声冷笑,面上不显,假装高冷:“体验体验生活。”
太宰治手肘撑着桌子,手腕处弯曲,十指交叉搭成一座桥,下巴搁在手背上,他微眯着双眼,我心底突然生出一种不好的预感。
“三个月前,我接到川笙先生的电话。”太宰治就简单说了这么一句话。
这在旁人看来估计是很无厘头的一句话,但我秒懂。
三个月前,就是川笙屿断我生活费的日子。
太宰治这句话就是在明晃晃地告诉我他早就知道我被断钱这件事了,那我刚刚多尴尬。
“……”
他们至今还有联系我不奇怪,但我怎么也想不到川笙屿会把这事告诉太宰治!!
我靠太宰治才是他亲生的吧!!
我越想越气,一瞬间特别想破口大骂,但是我硬是迫使自己冷静了下来。
太宰治笑得很开心:“川笙先生托我多关照关照阿澄。”
“不用不用,他太客气了。”我尽量语气平稳地说,“我一个人也过得很好呢,不需要麻烦你了。”
“阿澄才是,不用客气。”太宰治喝了口咖啡,继续说:“我既然答应了川笙先生,就一定会好好关照你的。”
信你有鬼。
凭我对川笙屿那个男人的了解以及我和太宰治多年的相处,我就敢用我的脑袋发誓,他口中的“关照”绝对不是字面上的意思。
九点九成是想让我多受苦受罪。
毕竟我这些年在横滨过得太|安逸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