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样想着,他从枕头下掏出那张名片,果断的拨通了黑彩彩的电话。
黑彩彩是个行动派,她带着律师赶到医院时,正是晚上8点过。
医院里,到处都在议论着今天下午那个跳楼妇女不治身亡的事情,跟她一路的律师弥真也是个擅打交道的。
出了这样的事情,出于职业的敏感,弥律师也忍不住好奇心,随意找路人搭讪了几句,很快就知道了事情的大概,摇头叹息着,跟着黑彩彩一路向秦归的病房走去。
到了病房,秦归看到带着律师的黑彩彩,心里还有一些忐忑。
黑彩彩还是绿发绿眼,一身禁欲款的修身黑色风衣,系着腰带,衣摆在膝上十公分处,脚下一双黑色高筒靴,显得腰细腿长,格外的有气势。
这令她的少女感稍微的减弱了一些,有了点御姐的气场,让秦归莫名的多了丝靠谱的感觉。
他表达了自己愿意接受她的提议,并把跟之前公司签的合约,拿了一份复印件,给了跟她一路同来的弥律师看。
弥律师是一位看起来非常干练的女性,她拿过合约逐字逐条的看起来,不时询问秦归一些事情,最后,她对着在旁边认真倾听的黑彩彩表示,这份合约要解约没什么其他陷阱,只要把违约金交了就可以解约了。
秦归一听,两只眼睛都亮了起来。之前是没办法,如果黑彩彩真的能帮他解约,他也是很高兴的。
随后,弥律师又拿了一份草拟的合同给他看,边不时给他讲解。
秦归拿着草拟的合同,看得认认真真的。反反复复的看了几遍,他在心里感慨着,黑彩彩给出的合约,确实是十分优厚,对比之前的十年合约,简直就像是做善事一般。
他对这份草拟的合同,十分的满意,虽然黑彩彩很诚实的跟他说了没资源、没人脉,他也不在乎了。这一年,就算没什么起色,也不会比现在更差了。
他和弥律师认认真真商讨着合同的事儿,黑彩彩则走到了窗户边,看着外面墨色的夜空,微蹙着眉头思考着什么。
等两人谈得差不多,黑彩彩才过来,又跟秦归攀谈了几句。
她像一个老板一样的嘱咐着秦归好好养伤,等他出院了,就可以去办公室商谈正事了。
秦归大吃一惊,这都有办公室了?上次还没听她说呢,效率也太快了吧。
等两人走出医院时,已经快十点了。
黑彩彩跟弥律师道别,等她驱车离开后,才若无其事的看了看医院的围墙内。
围墙内,有几棵大树,夜色里,即便有路灯,树下的阴影处依然影影绰绰。
她意味深长的看了某棵大树的阴影一眼,也没多说什么,双手揣在兜里,踩着高筒靴,蹬蹬蹬的走着,步伐却不疾不徐。
医院并不在闹市区,夜晚十点后,加之天色阴沉,路上的行人并不多。黑彩彩走了没一会,就拐到了一条僻静的街道。
街道两边栽种的法国梧桐看起来已经有许多年头了,非常的茂盛,两边的树冠都长到了一起,形成了一条树荫老街。
冷白的路灯间隔得比较宽,隔着老远,拉出一团团长长的树影。
黑彩彩蹬蹬蹬的鞋声敲打着地面,在寂静的夜晚,发出空旷的回想。
等走到一处坏了的路灯下面,黑彩彩突然停下了脚步,双手插在兜里,淡淡的道:“跟了这么久,出来吧。”
听到她的话,刚才还空无一人的人行道上,慢慢的浮现出了一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