坚实的树干上斜躺着一具娇躯,白纱所制的外衫罗裙垂在半空中,随着微风与紫薇花瓣来回起舞,只见美人手持玉箫,缓缓的吹起,一首婉转小曲便在这寂静的山谷间弥散开来。
“这成婚才几日就跑回来了?”韶炀摇着扇子走到紫薇树下,随意的找块自在位置便坐下了,满心的打趣着正挂在树上的白夭夭:“是被九奚山的风雪冻着了?”
箫声被突然到访的人打断,“你是不是在紫薇山安插了什么眼线啊,怎么我前脚刚到,你这后脚就跟来了……”白夭夭亦觉得奇怪,自进山到现在不过片刻,韶炀哥哥怎就知道自己在此。
“我哪有那闲心,今日是你大婚回门,紫宣传音与我说你一早便先他一步离了九奚山,他要晚些时辰才能到上清境;我等了你片刻不见你人影,猜想你恐是来了这,这不,被我猜到了吧!”韶炀无奈的摇摇手中的扇子,斜眼抬眸朝着树上那个不让人省心的小丫头。
“昨日紫宣带我去了凡间,想起了很多以前的事,千年前的一切……要不是因为想救他,我也不会认识紫宣了……许久没来这了……是想来告诉他我成亲的事。”白夭夭嘴角的苦涩的浅笑,心里却一点一点的被回忆侵蚀着。
……
数万年前
“哥哥,我听说父帝给你指了桩亲事,是真的吗?”她清晰的记得那是她的心第一次觉察到慌乱与不舍,看着静静擦拭玉箫的紫微,对于她的话不以为然,一股不知名的盈热涌上了眼眸,眼泪便毫无目的落着。
一滴泪珠滴落在地上,紫微顺着水迹望向眼泪的主人,霎时眉头一紧,收起手中的玉箫一把抱起身边正自顾委屈的她,往水流边走去,动作轻柔的拭去她脸上的泪痕:“你是水做的吗?怎么就又哭了呢?”
“我是舍不得哥哥……”她撅起小嘴小声的嘀咕着。
“傻丫头,告诉你父帝给我指婚的人难道没有告诉你我因为抗旨被关了禁闭吗?你就这样冒失的闯进来,仔细父帝法不容情。”
“抗旨?你没有答应吗?”她瞪大了眼睛,细想方才听了消息后便一刻不停的来寻紫微,竟没有将消息听完。
紫微笑笑摇了摇头,她永远记得那翩翩少年温润一笑是如此让人心安。
……
“夕颜,你有想过以后要嫁给一个怎样的人吗?”
“不知道,我希望是像哥哥一样的人……这样我就会觉得哥哥一直在我身边一样。”
紫微理了理她额间凌乱的碎发,眼神扫过她稚嫩的神情,是那样的真挚:“颜儿放心,哥哥永远都会在你身边。”
“那哥哥呢?这次抗婚是因为那女子不为哥哥欢喜吗?”
许久少年不语未答,自顾的吹起玉箫。
夕阳西下,落日的余晖照耀在山间,紫薇树影稀稀落落的散在两人的身上,她就这样靠着他沉沉的睡去,迷糊间她彷佛在梦里听到有男声说了一句:“如果真可以,我希望那个人就是你。”
……
“颜儿,万年已过,你是该看开些了别被自己的心魔控制了……”韶炀一直都知道白夭夭心里有这一心结,自紫微走后再未解开,心病还需心药医……
“韶炀哥哥,其实我……我也不知自己是怎么了,待在紫宣身边时总觉得紫微哥哥就在我身边从未离开过,可……可来到这紫薇山,却半点寻不到他的气息……神魔之井父帝说,他不属于那里,可当我再想问的时候,父帝就再也没有回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