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斩荒’在阵法破除的那一刻挣脱了束缚,轻蔑的抬手接下了被阵法与血月魔气剥离的七杀、破军命格,紫色与蓝色的光团在手掌间来回交织着,紧紧一握便将两种命格之力吸收至自己的体内,如今胜利既在眼前,只差最后一步了……
白帝将凌楚与紫宣接下,带回至神魔之井处,小青与韶炀赶忙上前,只见凌楚缓慢的将紫宣置于怀里,一刻也不肯放开,一声不发的瘫坐在地上……两次,他都是这样死在了自己面前。
身后血雾漫天飞舞,哀号遍地流淌,一片又一片无辜生灵,残檐断壁般的支离破碎,倒下的天罡卫与魔化小妖,眼里映出祥和安宁的景象,随即成为破灭的灰烬,空气中还残留着武器砍杀的余味,剩余的残兵默默的跪在神魔之井且似是在等待着最终的审判。
“输了,最终还是输了……竟连七杀破军都流入了那人的手中,三界之中怕是再无人可以阻止他了!”白帝无奈的下着似是最后的结论。
韶炀紧握着拳头,满腔的恨意与悔意,难道自己就只能这样等待着,接受着,父帝万万年前的心血,如今即要毁于一旦了吗?最后,他谁也没有守住……
‘斩荒’骄傲的看着眼前的一切,飞身来到白夭夭的身边,抬手欲从她的身体里生生的将贪狼命格剥离,邪魅且无情的眸子在下手的那一刻停住了,此刻已经无人再能阻止他,当他唾手可得的一切就在眼前时,他的手掌却如不能自控般与自己挣扎在白夭夭的胸前,原本被自己强压在身体里的另一个声音终于还是出现了……
“你不该伤她!”
“斩荒,我已经替你解决了麻烦,你应该谢谢我才是,怎么又来阻止我!”
“我说你不该伤她,她是我最爱的人,你不能……”
“待我拿到三星命格,白夭夭还是你的!”
“你不要以为我不知道你的想法,煊墨,你我神识相通,你不仅要拿她的贪狼格,还想用她的父神之力去开启神魔封印,若不是我当初元神脆弱又怎会让你有机会得逞,侵入我的神识,借我的手杀戮!残害我的族人就罢了,如今还妄想伤害她!”
“怪就怪你的好哥哥,他的兄弟情深啊……”
“所以……煊墨,你休想!”
“斩荒,你以为到了现在你还能阻止我吗?”
“你可以魔化所有人,可你魔化不了我,你我一体,毁了我,你也没有好下场!”
‘斩荒’自言自语的挣扎着,神识的对话,你来我往,似是在承受着巨大的控制与博弈,外人看来犹如一个疯子般与自己对话……
神魔之井前的众人看着发生的一切,原本以为已经消失的斩荒再度‘出现’,无不惊讶着,情之滋味入骨相思,他还是那个有情有义的斩荒,从始至终从未变过……千年前发生的一切只不过是一场误会,早在自爆灵珠的那一刻,所有的胜负荣辱他便都放下了,留下的唯有他的那颗真心。
“说来也可笑,如今我们却要将希望留在斩荒身上。”凌楚无奈的苦笑着,敌人的敌人终究还是朋友。
“夭夭,醒醒,快醒醒,对不起,我的能力只能帮你驱散魔化,快拿起剑杀了我!”一个声音在白夭夭的脑袋里响起,紫色的瞳孔也渐渐恢复正常,方才发生的一切慢慢的在她的脑子里浮现,不受控制的身体也渐渐有了知觉,然若一场噩梦,梦醒时分竟掏空了她全部的力气。
‘斩荒’浅笑间最后一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