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河,家业别再管了。玄学也不是我们说能控制就能的,窥探天机不是我们该做的事业,别再继续了,我们余家已经脱离了正常的范围,就快成了邪魔外道。”
“放弃吧清河,舅舅不该逼你……你命里和歌手这个职业有缘,是谁都没办法左右的。你能用上的,舅舅都教了。”
“去韩国吧。”
“无论是主观还是被迫,你迟早都会去的。”
余清河冷笑起来,没留情面地反唇相讥:“余祺,你以为我还是那副任你宰割的样子吗?我不去,你能把我怎么样。”面对余祺毫不收敛的气场,余清河眉头也没皱一下。在他看来,余祺再如何锋利再如何令人谈之色变那也是过去式了——长期在余祺这样的阴影里生存,余清河对此习以为常,余祺的气场在他看来也不过如此。
“如果不是……余祺,我早就跟你闹了。”余清河嘲讽地扬了扬嘴角,垂眸离开。在踏上韩国土地之前,他从没想过自己会半路丢下自己从出生就肩负的责任,跑到韩国去当歌手。
但在韩国住上一段时间之后,余清河对首尔的情绪偏向了又爱又恨。是的,他爱这个城市的朝九晚五。即使他心里如何阴暗地想起过往也不会有人自认聪明地跑过来说些毫无用处的蠢话;即使他看到虚度一生中最美好年华最珍贵时辰的小职员时在心里嘲笑讽刺也不会有人知道……这里更不会有人指着他的鼻子说他骗子。
说真的,离开中国来到韩国一个人过活之后余清河才知道余祺对他的照顾简直可以用差得离谱来形容。在中国的日子,与其说是余祺养着他这个外甥,不如说是余清河这个外甥照顾着懒散的舅舅。在韩国,余清河相当于在生活上少了一个拖油瓶,事业上多了一个助推器。
余祺有钱是毋庸置疑的,靠着老本行发家致富是他最擅长的事情。物色一个有前途的小公司,再把余清河的简历投进去,与此同时利用资本的优势成为投资人拿下股份,让余清河顺理成章地在公司拥有一席之地。
余清河也不知道是该谢谢余祺还是说他多管闲事。在混进公司时受到刁难自然是每个新人都要走过来的路,以余清河的性子也不会让那些仗着身份作孽的前辈好过。但谁不愿意过得舒坦一点?余清河接受了余祺递过来的捷径,但他一句谢谢都说不出口。
余清河拨通了远在中国的余祺的电话,电话传来忙音时他甚至有种松了一口气的侥幸心态。余清河轻松地点开了短信编辑,找到余祺的联系方式开始打字。
……但是发出去些什么话却让余清河犯了难。要说感激……他当然也厌烦余祺在他14岁这年把他丢到韩国自己混娱乐圈。要说讨厌……又是余祺教会了他一身本事,让他有了艺高人胆大的底气,也是余祺力排众议一手将他带大。当然也是因为余祺,他在四岁之后很少和父母见面,连带着和双胞胎的姐姐都不亲。
单就帮他这件事,余清河还是不想向余祺低头,不想说一句谢谢,甚至不愿意喊他一声舅舅……他喊不出口。内心傲气得不肯向任何人说半句的感谢,就算是道歉他也是说不出口的。
[谢谢舅舅。]手指悬在发送键上,好像冻住了一样动也不动一下,余清河一阵气恼,径直把这句话删掉。
[要你多管闲事。]手指悬在发送键上却也按不下去,余清河离奇地想着余祺带他十年怎么也有感情,发这句话他会不会难过,觉得他是白眼狼。余清河犹豫了老半天,还是没下定决心到底是要发感谢,还是要发一句狗咬吕洞宾一类的话。
余清河心一横,想着反正自己人在韩国余祺总不可能飞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