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日月宗近看了他一眼,虽然没有听清那句模糊的呢喃,但从那双红眸中看出了些许逸散出来的欲念。
带着笑的眸子微微垂下,堕落的神明并未感到惊诧,只是以更加温柔的动作抚摸着少年的脸颊与发丝,加深了嘴角的笑意。
欢君一直都是与众不同的,他认为自己活在深渊,却总是在不经意间将其他人拉出黑暗。只可惜他们陷进沼泽,即使偶尔获得短暂的救赎,最后也难逃沉入黑暗的命运。
荒目欢一觉睡到了深夜,他揉着眼睛坐起来时,发现自己已经躺在了三日月宗近的怀里。
“怎么了?”随着他的动作,三日月宗近睁开眼,轻轻搭住他的肩膀。
“我好像要回去了。”荒目欢拧了拧眉。
“这次你才过来了两天。”鹤丸国永也跟着坐起来,眸里闪过些压抑着的情绪:“怎么这么快就要回去?”
“不清楚。”荒目欢也感到诧异。
他以往可以自己控制离开的时间,但在刀剑这面最多待十天,十天之后就会被强制送回原世界。而这次却只过了两天,那种身体被时空撕扯的感觉却突然出现。
“那我下次再来找你们。”荒目欢看得很开,抓紧时间交代要紧事:“我下次来的时候还要吃猪排饭!”
鹤丸国永笑了笑,趁他要走了不能不能还手,把那一头细软蓬松的发丝揉乱,语气懒散:“那欢要快点回来哦,这里更新换代的速度可是很快的。”
荒目欢瞪了他一眼。
“只要鹤先生不故意做小动作就好……”他修复烛台切的时候,还给他注入了不少灵力,至少坚持一个月是足够了。
他话还没说完,身体就直接消失在两人面前。
三日月宗近轻声道:“不管看多少次都会觉得欢君的力量很有趣。”
“不能被掌控的有趣……”鹤丸国永眯起眼:“虽然出乎意料与惊吓是人生必不可少的一部分,但有时候偶尔也会感觉不爽。”
他站了起来,将本体拿在手里:“好无聊,我出去转两圈。”
“那我祝鹤丸殿武运昌隆。”三日月宗近道,他笑着加了一句:“有些时候不能操之过急,欢君会生气的。”
“我知道。”鹤丸国永挑起唇角:“只是去战场上看看有没有什么漏网之鱼。”
他的语气轻快得好像只是要去草地里抓蛐蛐。
门打开又关上,那道白色的身影很快消失在茫茫夜色。房间里的空气似乎还残留着小少年身上淡淡的甜香,却在转瞬间重新变得沉闷。
荒目欢啪叽一下摔在自己床上,晕头晕脑的,把脸埋在枕头里好几秒才缓过来,然后没有丝毫警惕心地扭头问道:“你怎么在我床上?”
一双冰凉的手掐上了他的脖子,面色阴郁的银发青年盯着他,声音嘶哑阴狠:“你这次走了两天。”
“正常来说,我的确不应该只离开两天。”荒目欢毫无紧张感地扒拉开他的手:“你房间的床被你按坏了吗?跑来我这儿睡。”
他打了个哈欠,陷在自己柔软的床铺里,睡意翻涌上来:“我好困,我要睡了。”
死柄木被无视得彻底,面上的神色愈发阴郁。他盯着荒目欢的睡脸,面无表情的将五指按在了对方的枕头上。
荒目欢猝不及防呛了一口灰,咳嗽着坐起来,这下子算是什么睡意都没了。
“那是我最近刚换的枕套!”他恼怒地道,脸上还有刚才睡觉压出来的红印:“你又在发什么疯?!”
“你走了两天。”死柄木又重复了一遍,红眸死死地盯着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