浓郁殷红的血从他额头流到脸庞，延伸而后顺着下巴流到脖颈，如同血液脉络。他熟视无睹，双指夹着烟吞云吐雾，直至两个身影落入眼底。
“诶呀你轻点！”
“等啥啊，现在就把你办了。”
两人从路边一直纠缠到墙边，毫不避讳的压着墙就亲。
弱小的男孩余光瞧见有人，免不得害羞，做样子推搡了两下，抱怨着看了伏星一眼，“这儿还有人呢。”
仅是匆匆侧目，便瞬间僵住。
该怎么形容这张脸——绝色又可怖。
青年侧靠在狭窄逼仄的街道，昏黄的路灯下，优越高挺的鼻梁折了一片阴影，触目惊心的血顺着脖颈流下，他噙着烟的唇扬起笑。
烟雾氤氲，路上川流不息的车灯无意照亮他的双眸，那双眼睛漂亮的如同昂贵的琥珀。
“艹，有没有眼力见儿？还不走？”埋在男孩身上的男人十分猴急，咒骂了两句，见他没什么反应，不耐的扭头骂道：“没看见哥们办事儿…”
伏星撇了他一眼，笑了，慵懒的弹了弹烟，“打炮都没钱去宾馆？”
他眼睛在照耀中像宝石，染着淡淡的光。鼻梁之下一双唇展着不和善的笑容，同血迹映衬的像从狱中逃出的魍魉。
那人一怔，喉头在下一刻猛地收紧，如同饥饿到无法饱腹的恶鬼，难以控制的吞了吞唾沫。
他松开男孩，目光无法从伏星身上挪开一瞬，“你…你——”
伏星感知着手腕间的电流，夹着烟的手慵懒的抖了抖，比其更散漫的话入耳。
“——抱歉，我不卖。”伏星怎会不知他想什么，淡淡的笑了，丝毫不留情的嘲讽，“况且，我看不上你。”
“你要多少钱我都出的起。”
“都在这儿了。”
……
男人意有所指。
伏星斜眼一撇，大略望了望旁边街道。
灯红酒绿红灯区，灯光的色彩把这里衬托的暧昧至极，道路上都混杂着低端的香气，基本有点眼力见的都知道这儿不是正经地方。
“我是来找鸭的，可不是鸭。”
伏星懒得搭理他，云淡风轻的嗤笑，转目间便觉余光微暗。
“想去那个宾馆你挑……”
男人欺身压了过来，他伸手擦伏星脸上的血，凌乱的衣领和染着刺鼻香气的身体撞入了伏星的视觉嗅觉，惹得伏星不免拧眉。
男人拙劣的发出邀请，“你都流血了，我先去医院——”
伏星讪笑，往前凑近，修长的手指捏住男人下颌，指尖带着撩拨的摩挲，一双眼睛微微眯起，带着危险气息。
“可我喜欢特别刺激的，怎么办？”
青年的长相超越平常人，眼眸眯起间，眼睛干净澄澈，瞳孔如同一朵藏在中央的花，更别提说话腔调染着色气，整个人如同行走的荷尔蒙。
他仅仅捏住男人的下巴，就如同勾住了他的心脏，连同羞耻心，腿都免不得抖了下。
“我，我怎么样都可以。”
伏星许是听见了喜欢的答案，唇间溢出了笑。
他讪笑着往前凑近，手把烟打了个转，暧昧又温柔的放到他唇边。
那男人眷恋的望着他，启唇喜滋滋的叼起烟，手无意识的拥上了伏星的腰，恣意且病态的眷恋青年身上气息。
直到冰冷的东西抵在自己太阳穴。
“喜欢枪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