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大张旗鼓的绑了四个君主挂在祭台之上，掐着一炷香的时间杀死一个，放话说韶七何时来何时放人。
恣意且卑鄙。
伏星斜靠在窗户边，掀起一条缝的往外看，又一炷香快燃尽了。
伏星嗤道：“我为什么要救他们？我就不是人了？”
【你抗不了天劫。】
伏星手指微缩，方才第一次被谴的触感还历历在目，忍住不怨道：“咒溯真是好生卑鄙，抓了还不杀死，怕不是就等着阴我。”
【可、能。】
系统一字一顿，带着些许笑意。
尾音未收，伏星就见咒溯在远处往这边遥遥一望，似是能看见一般。
伏星条件反射的冷脸，砰的关了窗户。
咒溯依稀窥得，踹了龙黎一脚，不忿道：“再给我杀一个！”
一炷又一炷香，天色黑了下来，夕阳变得暗红，望过去仿佛天界的灼火。
祭台上只剩下两个人，由起初的狼嚎惨叫演变成了抽泣，声音已经沙哑，手腕处烂了皮。
咒溯倚在祭台边，抱臂望着远处，窗户已经掩上，唯有空气里漂浮着香郁之气。
韶七在流血。
咒溯莫名烦躁，忍不住动了动，便望见香又要燃尽。
龙黎忍住心头欲望，道：“龙王，还要杀吗？”
咒溯没抬眼：“杀。”
龙黎依言后退，被绑的人惨嚎起来，声音沙哑带着恐惧。
咒溯垂目抱臂，没闻见血腥气却听到巨大气流，黏鯹的东西擦着耳朵过去。
龙黎瞬间化成黑色花纹的蛇张扬舞爪，极速向前攒动，像是要撕咬什么，却在下一刻被权杖击中三寸，蛇尾都蜷缩在一起——行云流水的把式。
咒溯眉头一挑，望见了前面的少年。
韶七琥珀色的眼睛蕴藏着恼火的笑，脖颈的伤口没包扎，血顺着淌，匿于红色衣袍里，硬撑着扬声，“龙王前来谈判，就是这般态度？”
咒溯斜眼刮了龙黎一眼，嗤道:“没用的东西，退后！”
闻到韶七气味竟然直接化原型了。
龙黎抖了一下，忙滑行到咒溯后面。
“咣当”权杖滚到地上。
咒溯走过去弯腰将权杖拾起，对上伏星的眼，笑道:“他修行浅挡不过王的香气，还望不要怪罪。”
许是出于劣势，他道了一句伏星的称号，声音沙哑，深邃的眼睛里是零星笑意，唇角挂着意味深长的笑。
伏星挑眉，伸手接过权杖，“我已经来了，放了他们。”
咒溯亦笑，却是惋惜的口气，“这个恐怕不行。”
周遭无人，空旷而寂寥，那两个人挣扎嘶吼着叫韶七的名字，让伏星忍不住拧眉。
咒溯似乎看出，挥手给他们都禁了声，盈盈笑道：“你若肯随我去龙宫，我便将他们放了。”
伏星知道咒溯来谈条件，但听见这种要求还是不免一怔，眉目都冷了起来。
咒溯望入他带着恼火的眼，滚滚灼烫在心里翻涌而上，“每杀一个，你不都要受劫？”
伏星呵呵了两声，“就凭这个——”
“我保护你。”
咒溯任由他扯着自己，眉骨之下的眼睛微眯，手指似是无意的擦过他脖颈的伤口，眼里簇了零星的笑，“不疼吗？”
“你窥伺我？”伏星嘶了一声别过脸，皮笑肉不笑，呵道：“…别忘了这都拜你所赐